劉珍也大驚失色猛然抬頭,剛剛她就要一步登天了,現在卻重重摔到了泥地裡,讓她忘掉了宮中的規矩。
福王面帶微笑和太子依然在說著策論的事情,可是腳卻輕輕的碰了碰康王。
康王抬頭看過來:“浣衣局?什麼事兒就要送去浣衣局啊,我看她小小年紀有什麼不對好好教一教也就是了,父皇常說……”
柔妃淡淡的道:“要不今兒本宮去見皇上,稟明百靈和她的事情,由皇上定奪中如何?”
康王怒氣衝衝的站起來:“不用你去,本王自會去。”說完自顧自的走了,他當然不會真得去尋皇上請罪,是去找他的母妃卻是真的。
柔妃看也不看花綻放:“來人,叫尚宮局的人來把她帶走。”
劉珍叩頭分辯求饒,卻根本不濟事。
花綻放沒有再開口,她知道再開口只會讓柔妃更在意劉珍;好在浣衣局不是柔妃掌理,良嬪是很好說話的人,到時候再另外想法子。
她自然知道柔妃把劉珍送到浣衣局也是打了同樣的主意,也是柔妃的高明之處:如果把劉珍送到柔妃掌理的地方,麗妃的人拼死也要爭一爭,最終說不定連麗妃也會出面;不說麗妃就是眼下的福王,柔妃也要給三分面子的。
劉珍軟軟的被人拖走,全身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只是在她經過紅鸞身邊時,兇狠的目光閃了閃便合上眼睛:她輸了。
在宮中謀算之後輸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她的大運氣,只是她並不知道為什麼能保住性命。
她的母親、她的弟妹;劉珍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流了出來,她及她的家人都沒有了生路。
紅鸞看著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指:蒼白沒有血色;自始至終她沒有看一眼劉珍。
花綻放不說話,福王也沒有看過來;柔妃算是佔了小小的上風。
花綻放想到自己在宮奴院裡幾年了,也不見她的主子開口給她出路,心知她如果就此回去這一輩子也不要想離開宮奴院。
她咬咬牙:“晴兒擅自打傷宮奴也是罪名,還請娘娘發落。”晴兒她是必不會放過的,當真讓晴兒留在了柔妃的宮中,她的主子會氣個半死。
柔妃看一眼睛兒點頭:“嗯,你說得是,不過也不是什麼大錯兒。”
紅鸞心中微動,柔妃當真要留下晴兒嗎?其實換作是她如何發落晴兒還真是為難:不保晴兒,以後對頭的人怎麼還有人肯投誠?可是留下晴兒,豈不是讓她身邊的人也生出留條生路的想法。
晴兒,出賣了她的主子,當真是費力不討好的笨辦法。
花綻放悄悄看一眼福王:“她還剋扣宮奴們的銀錢……”把晴兒平常所為的惡行都說了出來——她的侄女花宮女因此被送到尚宮局問罪,憑什麼晴兒能平步青雲不受責罰呢。
柔妃聽完後長長一嘆看向晴兒:“當真?”她滿目都是不相信與悲憫。
晴兒已經嚇得臉無人色的跪下道:“娘娘,那都是奴婢被逼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柔妃看看晴兒:“你家裡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