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坐下端起茶盞來,輕輕一嗅面露些許驚訝:“咦,這茶可真是不錯,茶好,茶煮得更是恰到好處;貴妃時候得了一位茶道高手?以後貴妃是有口福了。”
柔妃聞言目光自康王身上掠過,笑指身邊的侄女:“茶是本宮的侄女纖纖所煮,雖然於茶道上略知一二,但能得太子誇讚也是她的福氣。纖纖,還不快給太子、還有兩位王爺見禮?”
纖纖姑娘自貴妃的身後走出,纖細的腰枝就如風中的楊柳輕輕擺動間,便生出萬般的美妙姿態:柔柳扶風中自有端莊淑雅,說不出的風流。
紅鸞終於可以輕鬆的呼吸,皇家人的勾心鬥角她不感興趣,更不想被牽扯進去;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怎麼能不惹上面幾位貴人的注意而離開這座大殿呢?
她的目光掃過坐著幾位貴人,不想卻迎上太子的目光,讓她心頭就是一驚。
好在太子的目光也只是和她稍稍一碰就移開,彷彿是不經意間滑過正巧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太子的目光落到纖纖姑娘的身上很溫和的道:“請起,不必多禮。”
紅鸞會心驚是因為在太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促狹,或者還有一點警告——她不能確定,因為太子的目光滑過的太快太快了;她在迎上太子的目光後下意識的看向福王,發現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心終於落回肚子裡。
再看向太子時並沒有發覺到他有不同,紅鸞想想認為是自己被福王嚇到,向來溫和如玉的太子不可能會像福王一樣無聊,注意她這麼一位小小的宮女。
至於福王,可能是誤會她成為了柔妃的人,在當天處置花宮女時他察覺到了一些,所以才會如此待她。
福王當真不是好人,就是宮中傳言中的溫和太子同樣也不是好人,紅鸞真得不想再遇到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相比他們而言,性子直率到動不動就打人的康王,倒並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接下來紅鸞的注意力被纖纖吸引,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美,不帶人間絲毫的煙火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紅鸞絕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美人。
紅鸞立在大殿上悄悄的觀察,發現太子時不時的偷偷瞄兩眼纖纖姑娘:看來柔妃宴請太子還真是有效,顯然她對自家侄女非常的有信心。
終於聽到柔妃請太子等人入席,紅鸞連忙轉身想跟著小圓等人出去,走了兩步沒有聽到有人喚她,終於大大的鬆口氣,心下也暗笑: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那些貴人不可能一直注意她的。
現在貴人們的眼中只有纖纖姑娘才對。
紅鸞離開大殿後便同小圓打了個招呼,帶著大妞急急的離開;自然是少不了要去花綻放那裡把今天所見告訴她:就是她不說,不多時宮裡也會傳遍柔妃帶著侄女宴請太子的事情。
花綻放沒有關心柔妃宴請太子的事情,著重問了纖纖姑娘的相貌風姿等等;然後她拿出一個不大的錢袋:“拿去吧,記得常去永福宮;近日想法接近纖纖姑娘,回來再把所見所聞告知我。”
紅鸞答應著接過錢袋,想要告辭時卻聽花綻放冷冷的道:“不要以為柔妃可以把我怎麼樣,你可知道我常去給誰請安嗎?我今天就去永樂宮了一趟,還得了貴妃的賞賜。”
紅鸞彎腰,沒有開口說話。
“去吧。”花綻放擺手打發了紅鸞離開。
“女史大人,她並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人,我看她極有可能會生二心的。”有人進來對花綻放道。
花綻放隨意的擺手:“管她生不生二心,我們又不是想要用她,有沒有二心都是一樣,她也得意不了多久;收拾一下我們去永樂宮請安。”
晚上沒有差事,紅鸞和古安平在御花園見面說了永福宮的事情;古安平叮囑紅鸞要小心應對,便匆匆回去了——她們兩個人當真沒有丟東西。
紅鸞看月色不錯,便放慢腳步往回走:大妞就在不遠的地方等她;這個時辰宮中人已經少有人出來走動的,此地雖然不是御花園中偏僻之地:偏僻之地和古安平相見更易讓人生疑——卻也不是有人常來常往的所在。
“那個你,過來。”
寂靜當中,這一句呼喚很清楚的傳到了紅鸞和大妞的耳中;她們看過去發現那裡立著一個人影。
紅鸞輕輕一嘆悄聲道:“是康王殿下,你等我一會兒。”她知道康王叫的人是他,而且聽他的說話彷彿吃酒吃得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