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齊齊躬身，絕大多數宮女已經對宮奴誰手上不關心了，當然不會去生事。

紅鸞目送宮女們離開後，伸了一個懶腰：“二丫……”

關院門人回過頭來看向紅鸞，門前燈籠下立著卻是大妞。

紅鸞輕輕點頭：“請你們李姑姑進來吧。”她原來一直對人稱作是大妞姑姑，現稱呼可正式太多，也疏遠了很多。

大妞過來輕輕躬身：“今天院中人累得不輕，便由奴婢伺候大人入睡吧，也讓大家能好好歇一歇。”

紅鸞聞言看向柳兒沒有直接答大妞話。

柳兒被看得心頭一跳，有種被猛獸盯住感覺：“大人，奴婢有一事兒要請教，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她是真得恭敬了太多太多，但是她話和大妞所言沒有半分關聯。

紅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向屋裡走去；她累了，且夜已深還是到屋裡說話好。進屋後她歪倒榻上，並沒有讓二丫她們捶腿：“你們也累壞了，找地方坐吧。”

柳兒上前蹲下行禮：“大人，奴婢可不可以、也教宮奴們些東西？”其它差事銀子和她無關，但是如果能教宮奴們東西她能另得一份銀子。

銀子當然於她來說不是大事兒，但是她如此說話此時就是好示忠：她知道自己現有多可憐，貴妃娘娘那裡定要有所交待，可是自己性命也不能不保，女史大人卻太過兇猛——這日子真是讓人沒法活啊。

人總要活下去，她需要貴妃娘娘和女史大人間找到一個點，可以讓兩個人都滿意點；現就是她第一步。

小圓看一眼柳兒，看看屋裡也沒有外人便過去倚紅鸞身上，一面給她捶背一面低聲道：“姐姐，小圓、也想教宮奴些東西；小圓會不少東西，而且也會去學來很多有用技巧；好不好嘛，姐姐？”

她甜美臉上掛著討好笑意，恰到好處不會讓人生厭。

紅鸞反手擰住她小臉：“你居然不只是貪吃，還貪財？”這自然是笑語。

小圓放下一半心思：“姐姐，有了銀子才會有吃啊。”這卻是一語雙關，她說完還對紅鸞眨了眨眼睛。

紅鸞看看柳兒再看看小圓：“好了，好了，怕了你們兩個貪財鬼；隨你們，只要你們有東西可教就成。”

小圓笑嘻嘻謝過紅鸞，起身時低低道：“大人，小圓只能明日來找大人說話了。”她說完就後退又和柳兒一起行禮。

柳兒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冷淡樣子又恢復到剛來時樣子：“大人，奴婢們告退了；謝謝大人體貼奴婢們。”她真得很機靈。

紅鸞彷彿已經累極，只是輕輕擺擺袖子並沒有說話，眼睛都似要合上了。

二丫等人也起身告退，屋裡只餘下了大妞和紅鸞。

大妞坐到腳踏上：“那個柳兒能信得過嗎？”

紅鸞輕笑：“誰能真信得過誰？不過她是個聰明人，你留我這裡過夜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至少和她主子所交待事情干係不大才會如此。”

柳兒那麼說話行事就是表明她不會向麗貴妃告密，這讓紅鸞也輕輕鬆了一大口氣，自柳兒反應來看了，大妞麗貴妃那裡用處並不大，至少眼下麗貴妃對大妞並不如自己想像那樣看重。

大妞把頭放榻上：“貴妃娘娘打發人叫我去永樂宮了。”

“嗯。”紅鸞只是輕輕應一聲。

“賞賜了一些東西，又問了院裡一些事情；不過問得多卻是你過去事兒，剛入宮事情做宮奴事情。”大妞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尤其是孫宮女發現我們院中錢袋事情，還有花宮女被打死之事等。”

紅鸞聽到這裡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問這個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妞看向紅鸞：“院中事情你都決定好了，不過有件事情你想好像有點遺漏。”

紅鸞睜開了眼睛：“什麼事兒？”

“教宮奴們學東西事情，很多事情不是一兩天能學會，而掌理宮女們有差事身不能天天教宮奴們。”大妞聲音清晰起來：“不過宮女們也不是一人會一樣技藝，不如讓會相同技藝宮女一起教宮奴，這樣就可以了。”

“你說得對。”紅鸞笑了：“還是隻有大妞姐姐好。”彷彿兩個人又回到小小宮奴院西廂裡。

大妞笑著搖頭：“我只是想到提醒你罷了；如此一來就需要一個拿總兒人安排才成。”說完她看向紅鸞：“要找個信得過人。”

紅鸞重重點點頭起身：“姐姐說得對。明兒我們再商議人選吧，實是太乏了，我們先睡吧。”

兩個人就像原來一樣躺一張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