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人

小圓聽完紅鸞話後低下頭苦笑道：“姐姐這樣說話不是打我嗎？我知道姐姐心裡怪了我，我們娘娘確對姐姐有維護之心，只是……；”她抬頭看一眼紅鸞：“姐姐，我也想清楚了，以後我就是宮奴院人，娘娘那裡我們要一起心力伺候才成。”

紅鸞輕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有些事情我們姐妹心裡是明白，去吧，代我去給娘娘謝恩，莫要讓娘娘以為我們只記著旁人恩情。”

小圓起身：“柳兒那丫頭；”她笑了笑：“搶先開口以為我就無法向姐姐說去永福宮事情，想借此離間娘娘和姐姐呢。”

紅鸞笑著嗔她：“繞舌，你才多大就叫她丫頭？她做什麼由她去，難不成我們姐妹要做什麼還要讓人人知道才成？再不去，你可就趕不回來用午飯，要知道太子殿賞下來飯菜，可是有兩樣你極愛哦。”

“二丫和杏兒那幾個人就是如同沒有吃過飽飯，你回來晚了連碟子都沒有你。”紅鸞說完卻招來杏兒不滿。

杏兒一直旁邊沒有開口，聽到這話叫道：“我冤不冤，那次吃飯不是虎口奪食，我手再慢點連肚子也填不飽；大人不說也就罷了，大人這一說我還要說個委屈，三頓當中總有一頓我是吃不飽。”

小圓過去推她一把：“是啊，是啊，一頓沒有吃飽，另外兩頓就吃撐了。”說完她大笑著跑了出去：“姐姐，我會很回來。”

她待杏兒和二丫幾人明顯親熱很多，不時說個笑話什麼，很有幾分姐妹味道——這對杏兒幾個宮奴來說可當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聰明如杏兒等人，當然明白小圓為什麼會如此待她們。

就連院中宮女們，現哪一個見到她們幾個不是客客氣氣？完全是因為她們跟了大人，如果沒有大人這些姑姑們眼裡哪裡有她們幾人。

杏兒給紅鸞抽下迎枕換上軟枕：“睡一會兒吧。”

紅鸞搖搖頭：“睡不著了，前兩天已經睡得太多了；那兩個太監如何？”

“大人這一病實是耽擱了些事情，現如今我們能搭上話採買太監們，早已經統一了口風想讓我們宮奴院做冤大頭。”杏兒坐下打扇，卻是把扇子打向上方就是怕紅鸞身弱受不得風，但是天氣又熱不能讓紅鸞乾熱著。

紅鸞長長一嘆：“也是我宮中無根無本，所以那些太監才如此相欺，不然也不會就聽了我們院中宮女挑撥、挑撥宮女出事後還敢如此。”

杏兒相勸：“女史大人，奴婢是說真心話，您能做到今天這份兒上已經難能可貴；現如今所有規矩都已經成了定局，只要能讓修繕差事如期交差，到那時大人所定下規矩便是板上釘釘。”

紅鸞合上眼睛：“是啊，但是要先把修繕差事做好才成；這幾天可有人來過？”她把所有宮奴都握了手裡，而她又等於是一個無根之人，宮中當真無人動心嗎？

至於柔貴妃那裡，紅鸞算不得她宮裡人，因為柔貴妃從來也沒有明確表示過，只是她待紅鸞有些許恩情：聰明人眼中那點子恩情是怎麼回事，會沒有人看得清楚嘛。

杏兒點頭：“有幾人過來，都是藉口和我們院子裡某人相識、或是有舊過來走走，並沒有說過什麼有意思話。”

“就算有人暗示什麼你們也裝作糊塗，不要得罪了；除了和將來太子妃和幾位良娣有關係幾位主子，其它人示意都不要接——就是這幾位貴人也不要說什麼。”紅鸞看著杏兒：“此事，只你一個知道就好。”

杏兒點頭：“我知道厲害，大人。只是，現大人明確一下不是就有人為大人周旋嘛，好過大人如此獨木難支啊。”

紅鸞輕輕搖頭卻並沒有解釋什麼，現還不到時候。

“李姑姑事情——？”紅鸞把話題帶開了。

杏兒停下打扇沉默了一會子才道：“當日她去過永樂宮只是沒有見到貴妃娘娘，也沒有見到永樂宮各位大人。”

紅鸞輕輕“嗯”一聲沒有再問下去，她看向窗外：“第一批繡還是手帕吧？”

“有一些荷包和香囊。”

“還要多久？”紅鸞自己也計算。

杏兒又開始輕輕搖起扇子來：“十幾天就可以了；每個人一個月繡兩個帕子很容易，現手半個月就能繡兩個。”

“看來，眼下要緊事情就是如何擺平那些太監了；”紅鸞揉揉額頭：“我再想想法子；這兩天應該有幾個宮女送過來，你找幾個信得過姐妹盯緊了。”

杏兒沉穩點頭，也不問為什麼。

到中午時候，柳兒和小圓都回來了；小圓帶了一名宮女來，而柳兒卻是一個人回來，只是帶回來一些麗貴妃賞得東西。

到了下午，尚勤院許女史過來探紅鸞病，問起宮奴院可有難處來。

紅鸞笑著搖頭：“尚勤大人病臥床，宮奴院事情我們姐妹商量著來吧，也沒有什麼太大難處。”

許女史伸手摸摸紅鸞頭：“熱倒是真退了；你提到尚勤大人，還別說你真得了尚勤大人緣法，大人病中還問起你來呢；說到難處，宮奴院事情就是尚勤局事兒，我們姐妹能自己料理當然自己料理，但是不能自己料理還是要請示各位大人。”

“尚勤大人病臥床，各位大人還嘛。”許女史嘆一口氣：“其它不說，我院裡走了幾趟，看到掌理宮女實是少得太多，姐姐你現怕是人手極為緊張吧？不說其它，那修繕上差事可是不能拖得，此事總要讓各位大人給個話兒，撥幾個人過來用。”

紅鸞微微嘆息：“姐姐說得對，只是我剛接掌宮奴院也沒有多久，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現又有病身，只能是偏勞姐姐了。尚勤局裡，有人可用嗎？姐姐也知道我們院裡總是要些有藝傍身人才好，且很多人是極不願意來院中，局裡調人過來會不會引來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