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讓紅鸞起來:“起來吧,本宮看你跪來跪去也累;我這人也沒有什麼喜好,就是愛些花花草草,你如果真對本宮有孝心,就讓人好好伺弄花草,指望著我宮裡幾個人可是打理不過來。”
“除了花匠外;”她看一眼紅鸞笑道:“本宮這裡還有幾個很會做畫人,畫得花兒像真得一樣,就是你們靜嬪娘娘也三不五時過來要幾副畫呢;靜嬪娘娘也是個懂花兒人,而且還生就一雙巧手,我都疑心她是天上巧女下凡。”
紅鸞恭維容嬪幾句便告退了,容嬪這裡也沒有看出什麼來。她對容嬪如此上心,卻又不敢讓人看出來就是因為御花園中“野草”,這是她大心病。
不過容嬪愛花草全宮上下無人不知,如果真是容嬪是不是她太笨了些?倒是繡功極為出色靜嬪,沒有想到她也是懂花人,相對容嬪來說她讓人容易生疑。
紅鸞不敢查什麼,也不過是藉著謝恩之類機會,多觀察宮中貴人們;那些野草就是禍根,她能認出來那麼以後說不定也會有人能認出來——替罪羊還有比宮奴院中人好找嗎?所以她不得小心暗中注意,希望可以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靜嬪娘娘並不承和殿中,承和宮裡有一位德儀,她沒有見紅鸞只是打發人出來說了一聲兒。
德儀是四品,只比嬪低一品階,按理說她應該住妃掌理宮院中才對;但是偏就和靜嬪住一個院子裡,不知道是哪一位貴妃娘娘好主意。
紅鸞院中給德儀娘娘叩頭告退就離開了,已經是連著兩次求見沒有見到靜嬪了;她對這位繡功極為出色娘娘倒生出三分好奇之心來。
靜嬪送來人倒是懂些修繕,不過擅長卻是花草方面事情,尤其是花草應用上:敷面、泡茶、甚至是用花草做菜——如果不是因此,紅鸞也不會把野草事情懷疑到靜嬪身上。
回到院中紅鸞便如來宮女們,說是要看看她們修繕本事,由她們自己說出自己為全拿手技藝來,由宮奴們、宮女們一起說評定好壞:做主當然是紅鸞。
終想要做修繕掌理宮女共有六位之多,尚勤局裡就佔了一半之多。
紅鸞微笑著看著六位宮女,心裡卻冷笑:爭奪宮奴院是一回事,要對付她卻是另外一回事;現如今她丟擲去一點餌已經有人咬住了,但是真要引出那個一心想置她於死地人來,卻還要再加把力才成。
各宮送來人並不一定就是另有居心,沒有送人來說不定就是透過尚勤局把人已經送了來:比如,麗妃。
紅鸞心中清楚,笑著看六位宮女開口應答,心中猜測著六位宮女背後人都是誰:尚勤局裡人難猜。
終紅鸞只把容嬪送來人剔除,她技藝和其餘五人相比實是相差太遠;其中以柔妃送來香兒,還有尚勤局桃兒、寶良儀春芳技藝好。
“鄭宮女,你身體可大好了?”紅鸞沒有說五人中誰會掌理修繕院,而是看著鄭宮女眼含微笑問了一句。
鄭宮女已經大好,上來給紅鸞見禮,她很大方並沒有拘謹之處;當初她能拼死押上自己性命,自然是有些膽子人。說到修繕技藝她也是極為不錯,紅鸞當然不會忘下她。
紅鸞讓鄭宮女和其它五人站好:“修繕院差事累且繁重,關係著宮中諸位娘娘鳳體安康,我們不得不仔細再仔細;你們三人技藝都很好,但是要勝任修繕差事,不只是技藝好就成。”
她目光停香兒和桃兒臉上時並沒有笑容:“德行也很重要,除了鄭宮女外其它人德行卻是不清楚;另外,修繕不是一人就能完成差事,做為掌理姑姑還要看你們會不會用人、教人等等,這些和德行一樣不是考核就能讓人看得清楚明白。”
也不理會香兒和桃兒臉色如何,她繼續道:“現如今正好有三處宮殿急於修繕,你們六人每兩人一組各領人做工,完成好人到時再考核,由眾人推舉修繕院掌理之人;其它人差事到時再另作安排,只要差事完成好,也會有重賞。”
修繕院事情是被很多人咬住不放,麗妃又加了一把火,紅鸞豈能沒有對策?她以此下餌引人,同時也解決修繕上無人掌理問題:同時進行,到時候一定能完成。
有人故意不完成?紅鸞當然早就想到了,當即聲音一寒:“如果你們所做差事太慢,修繕完宮殿不能讓娘娘們滿意,你們就只有一條路——死。”聲音不大,但是森冷異常。
滿院子人都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說話。
香兒和桃兒臉色大變,她們來宮奴院已經不願意了,居然還要性命之憂自然是不;香兒卻沒有開口,大不了好好做唄,累點也比丟了性命強;但是桃兒卻忍不住開口道:“大人,我們當差做事自然不敢懈怠,因為差事上一點差錯就要人性命,就是到了尚功局宮正大人那裡……”
紅鸞看著她笑了笑:“拿出你腰牌來。”目光掃過尚勤局今天來六七人,看出來她們都是要力挺桃兒。
桃兒愣愣把掛腰間腰牌拿起。
“讀出來。”紅鸞輕輕啟齒。
桃兒看看紅鸞低頭看著腰牌:“宮奴院掌理宮女,桃兒。”
紅鸞點頭看著她:“你可懂了?”
桃兒眼底怒氣一閃而過:“大人,奴婢明白奴婢是宮奴院人,但是就算是宮正大人也不會因差事出錯就打殺人。”
“是嗎?宮正大人不會?”紅鸞盯著她微笑:“宮正大人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是這裡是宮奴院,你知道嗎?差事出錯不會要了人性命——司膳如果讓娘娘用了冷掉湯水,害得娘娘鳳體違和會不會要了她性命呢?”
“你不要急著開口,而你們修繕宮殿都是娘娘們內宮,不要說其它單論萬一有個縫隙吹進殿中寒風而讓娘娘頭疼話,你們認為你們不應該受到重罰”紅鸞聲音一下子凌厲起來:“不要說有什麼地方會掉下什麼東西來,會傷到娘娘了;你是什麼心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