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花掌工拿走是原物，你就不是宮奴院現任掌院；”孟副統領“唰”一手撩衣一手握劍：“說，你是哪個假扮？居然如此惟妙惟肖。”

紅鸞聽得眼中閃過笑意：“你去裡屋等一會兒，我叫杏兒進來拿給你。”她總要把臉上淚拭去，所以藉機支開孟副統領。

192章局外局內

孟副統領看一眼裡屋：“你這是同意我提親了？”說完頓足穿窗而出消失不見了。

紅鸞說出裡屋二字時也就後悔了，可是她只要走動就會讓人看到她臉上淚痕，不得已只能讓孟大人避一避，除了裡屋也沒有其它地方；好孟大人雖然說話實是讓人氣得牙癢，但為人還是極為守禮，並沒有聽紅鸞話進裡屋而是翻窗出去，免了紅鸞再次尷尬。

紅鸞連忙取出帕子來拭去臉上淚水，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喚孟副統領沒有人應答後，她也就沒有再做停留，徑直去了東廂去看那兩名宮奴。

孟副統領屋頂上看著紅鸞背影消失東廂門裡，心中長嘆一聲看向身邊人：“太子殿下，看來皇上病情已經被人知道；太后殿中小棺，有人出手了，而且還是極大手筆，卻不需要用太大人手，就能讓宮中人消失大半。”

立孟副統領身邊太子卻答非所問道：“她性子不討人喜是不是？這樣哪裡還像是個女子，女孩子就要嬌柔才可愛，像她這樣女子也不需要男人了；怪不得她會不介意……”後面話他忽然停住，眼中閃過一抹愧色。

孟副統領愣住了，然後他把目光放東廂窗子上：窗紙上印出了紅鸞纖細身影；他靜默一會兒才道：“如果沒得選擇，她確是可以一個人就能活得好好；但是依臣看，殿下你不認為她那樣女子，需要有人好好疼愛嗎？她，一直一個人掙扎著活到現，實是讓人心疼、也讓人佩服。”

這次換太子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開口：“會是誰如此心狠手辣，要知道用這樣手段，牽連無辜之人會有多少？”他這次依然沒有接孟副統領話。

孟副統領彷彿沒有發覺太子彆扭之處，依然平聲靜氣道：“現臣不知；但是應該和永樂宮、永福宮無關，兩宮都被那一張紙牽扯了進去。”

宮奴院中有小圓和柳兒，出了這等大事兒只要稍稍一查就會被人發現，柔妃和麗妃自然再難置身事外；同時被牽涉進去還有容嬪等三位嬪位妃子。

“容嬪和靜嬪所出只是公主，這次倒真是無妄之災。”太子輕輕吐口氣：“不過她們一直和良嬪走得較近，而且此計當然不能只針對有子妃嬪，免得目太過明顯，嘿嘿，當真好算計。”

孟副統領沒有答話，有些話不是他身為臣子能說；而且太子這話也明顯不是要他接什麼。

太子輕輕撫了撫掌：“看上去此事極為複雜，就算是永樂宮和永福宮兩位也不是沒有可能，賊喊捉賊後當然有自證清白法子；不過也不是沒有法子可抽絲剝繭。”他看向孟副統領一雙眸子黑夜中卻亮如星辰：“父皇重病，大位就眼前，宮中各人都各有心思；但並不是誰都有那個機會，能有機會人也不過只有幾人而已。”

孟副統領再次躬身：“殿下，武宗朝慘事不能重演；不說會牽連多少人進來，對於殿下來說現宜穩不宜亂啊；如果皇上和太后震怒，此事定會被有心人利用，宮中朝內會有多少人頭落地？人心惶惶容易生變。”

“我知道；”太子聲音平和很：“先祖武宗文治武功都讓我敬仰，但是宮中血案一事怎麼說史書上也是……”他輕輕搖頭：“神鬼之說哪裡能信，就算有神鬼也沒有人心可怕；不管是武宗朝事情，還是眼下之事可怕都不是什麼咒術，而是狠毒到極點人心——為達目不擇手段，這天下，哼，萬萬不能落到這等人手中。”

太子看到小圓幾人陸續回來：“不過此事我做不得主，你也知道；嗯，我再想想辦法，宮中定會死不少人，此事不見血是不可能；要緊是朝中而不是宮中，”他長吸一口氣，看著自東廂出來紅鸞：“宮中事容易控制，絕不能牽連到朝中之人。”

“你，去吧；事不宜遲，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太子收回看向紅鸞目光催促孟副統領。

讓太子為保宮奴院、或是為保紅鸞做什麼事情是不可能，君以天下為重、以大局為重，小小宮奴院此緊要關頭不可能會讓太子分神；孟副統領知道，只不過他依然還是說了出來，太子沒有答應也情理之中，他心中輕嘆躬身施禮後飛身而去。

太子又看了一眼，只看到紅鸞背影；他負手而立任夜風吹拂，心中所思卻是剛剛紅鸞和孟副統領對話。

紅鸞把杏兒留屋外相侯，她獨自進屋卻依然沒有看到孟副統領，心中暗歎自己這點事情當真沒有放孟大人心上；不過她從來就不習慣依靠他人，所以坐下就開口喚人進來，問先回來小圓：“怎麼樣？”

小圓說完後，柳兒等人也都回來了。

不是她們主子所為：也因此他們回來都很早；但是她們臉色卻見凝重。

紅鸞看著他們：“你們可把事情對各位娘娘說了？”如今之計當然要把各宮娘娘綁到她這條小船上，不然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應對那暗中用計之人。

不管各宮主子如何想，小圓她們今天晚上離開宮奴院去了她們宮中之事不假，她們就是想只自保不管宮奴院也不可能了。

惹得各宮主子們生氣？紅鸞並不是很擔心，因為各宮娘娘們都是聰明絕頂之人，不然豈能做到如今位子上：無一人不知是有人想借宮奴院而謀算她們，所以有人代紅鸞承受各宮主子們怒火。

紅鸞手指輕輕敲桌子上：“事情看上去雜亂無緒，其實也不是一無線索；現如今宮中情形你們都知道，有人如此行事想必是等不及了。”

她說完話抬頭看看大家，發現每個人都同她一樣臉色發白：有些事情真得只能意會，就算是意會也讓每個人懼意橫生。

“能有希望也不過那些人，人人都看得到；”紅鸞聲音有些發顫：“現，就是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

皇帝萬一挺不住、或是被此事氣得當真駕崩，她們宮奴院人就真得只有陪葬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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