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工一笑:“你才入宮不懂的,唉,是我自己愚啊;就連最後五板子也是因我而讓你發受苦。”她被人綁好了看著紅鸞道:“咬著軟木挺一挺五板子很快就過去了。”
那幾個打人的太監也不理會紅鸞和李司工說話,把她們綁完後就把拿軟木過來。
紅鸞連忙點頭:“謝謝大人,實在是奴婢對不起大人才是。”軟木拿過來了,兩人也不能再說話。
李司工低下頭哼也不哼一聲,任由那板子落在身上;紅鸞看著李司工眼中露出不忍來,不過一板子落到她身上痛得她再也顧不得李司工了。
李司工微微偏頭看一眼紅鸞咬著軟木又把下巴放在長凳上,紛亂的長髮落下來遮住她大半的臉,而臉上的汗水把長髮都浸透了。
紅鸞的心思轉到李司工的身上,努力不去想打在身上的板子:就如同她和乞兒、或是餓狗爭鬥受傷,痛總是越在意它就越痛,她也就學會了不去想作痛的地方,努力的忘掉它。
李司工原本看起來有些太過嚴肅,現在看起來倒是個好人,只是不太愛說話就是了;就在紅鸞的胡思亂想中,五板子很快就打完了。
紅鸞剛被解開身上的繩子,想起身時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抬頭看到慈安宮的太監大總管帶著幾個人奔了過來,還沒有到近前就喝身的小太監:“不長眼睛的東西,還不把姑娘給扶起來?”
大總管奔到近前先和李司工說了幾句話,問過她不要緊之後便走到紅鸞身邊來,臉上笑出了一朵菊花:“姑娘沒有事兒吧,要不要灑家使幾人送姑娘回去?”其實杏兒等人就在慈安宮外等著,根本就不用人送紅鸞的。
堂堂慈安宮的太監大總管,放在有權有勢太監群裡那是響噹噹的角色,是宮中的第二大有實權的太監,比他地位高的當然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但是一樣會給他三分面子的:皇帝不一樣要給太后見禮?
就是因為慈安宮大總管掌理的事情只限於太后有關之事,所以權力當然就小了不少,但是滿宮裡就是貴妃看到他也要笑臉相迎的;可是他居然和李司工說了幾句話後,如此親熱的對紅鸞,立時讓紅鸞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奴婢不敢當,謝謝公公關照。”紅鸞是要多恭謹就有多恭謹行禮回話,全然不敢理會自己身上的傷痛。
大總管連忙擺手:“姑娘這不是太客氣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事兒姑娘自管打發人來給灑家說一聲兒,灑家定會打發人給姑娘辦得妥妥當當。”
一家人?紅鸞的眼珠子差一點兒沒有掉到地上,她時候和慈安宮的人成為一家人了;她從來都是腳踏實地、自己很明白自己是誰的人,被大總管的話驚出全身的冷汗來,後腦勺是一陣陣的發涼。
“奴婢不懂公公的意思,還請公公明示。”紅鸞就差跪下了,大總管越是親熱她越恭謹;今天這話不說清楚,她可不想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大總管看紅鸞痛得雙腿有點發顫回頭喝斥小太監們:“不長眼的東西們,沒有看到紅鸞姑娘有傷在身,還不取了灑家那裡最好的金創藥來?沒有點眼力件兒。”
喝斥完小太監看他們飛奔而去,他轉回身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細縫:“姑娘不用這麼客氣,”他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子:“看我這腦子,忘了告訴姑娘,你以後就是慈安宮的人,在宮奴院當差也是給太后做事不是?每月的月錢、四季的衣服、飯菜瓜果等等都是按慈寧宮份例領——不用姑娘跑來跑去的,到時就會有人給姑娘你送過去。”
紅鸞睜大眼睛看著大總管,滿眼只有不相信:這怎麼可能?
大總管卻笑道:“太后老祖宗吩咐了,你今天受得傷不輕就不用再去謝恩了,回去要好好的當差做事兒,不要丟了我們慈安宮的臉面。”
紅鸞得他提醒才連忙在殿外跪下連叩幾個響頭,對著殿裡太后謝恩;然後還是被大總管使小太監扶起來的。她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就是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啊。
李司工並沒有離開,她站在旁邊在等紅鸞,聽到大總管的話她看了一眼太后的大殿,走過來向紅鸞道喜:“你倒真是好福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她剛剛就和紅鸞攀談過,親近的語氣倒沒有讓紅鸞受不了;但是紅鸞猛然得知太后把她收到慈安宮,聽到李司工的話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最好用她為乞兒時的慣技:還是入宮後第一次用;傻傻的笑了幾聲話也沒有說出來。
大總管又叮囑了紅鸞幾句,把腰牌及一面宮牌給了她:“灑家還要去伺候太后老祖宗,姑娘你不需要人送回去路上慢些;有事兒就來慈安宮中找我,對了,看灑家這腦子,灑家姓馬,一家人姑娘莫要和灑家生份客氣才是。”說完他向李司工微一點頭,衝紅鸞笑笑帶人走了。
紅鸞呆呆看著她的背影,腦子根本不轉了,來來回回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呢?
直到馬總管身邊的小太監送來了上好的金創藥時,紅鸞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僵硬的接過金創藥來,看到小太監沒有馬上走才省起要給點好處的,在身上一摸沒有摸到銀錢才記起自己今天到慈安宮是來領罪的,身邊並沒有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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