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把事情告訴我,由我轉告給我們娘娘好了。”沈內人看著紅鸞,她能屈尊降貴的來見紅鸞,就是不清楚紅鸞要來做什麼。
紅鸞平平的答道:“不敢勞煩大人;大人事務繁忙還是不必理會奴婢了,奴婢在這裡等娘娘回來,如果娘娘真得沒有時間——”她拉長了聲音。
沈內人盯著紅鸞一眨不眨。
“奴婢就自回去,也不敢勞大人相送。”紅鸞終於說出下文來。
沈內人目光閃爍:“我倒是沒有什麼事兒,今天也只是處置小圓罷了。”她說完拿起茶盞假裝吃茶,其實是等紅鸞發問。
紅鸞卻只是“嗯”了一聲就自顧去觀賞亭邊的花兒,完全沒有把小圓放在心上般;這讓沈內人有些不知自何下手,可是如此做罷她又不甘心;接下來她又是旁敲側擊、又是威嚇、又是哄騙都沒有讓紅鸞說出所為何來。
沈內人最終拂袖而去,不過她卻留下了人來陪著紅鸞,因為紅鸞越是不說她越是擔心。
在沈內人走了不久,柔貴妃回宮了。
紅鸞帶著人步下小亭跪倒在道旁迎柔貴妃,和永福宮中的人一般無二;在柔貴妃走過她身前時也沒有開口多說一個字,就好像她並不是特意來尋柔貴妃的。
柔妃進入大殿後,女官和宮人進進出出忙碌著,紅鸞還是回到小亭坐等;過了一會兒看看太陽已經西斜,便起身道:“走吧,看來貴妃娘娘是太忙了,我們去慈安宮吧。”說完她帶著人和永福宮相陪的兩個宮人作別,就向永福宮的宮門行去。
在紅鸞踏出永福宮的大門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的嘴角閃過笑意,腳下卻並沒有慢半分;直到聽到有人喚她才回過頭去:“這位姐姐喚我有什麼事兒?”
那宮人跑得氣喘吁吁:“貴妃娘娘召紅鸞恭侍進殿。”
大殿上柔妃的神色很平靜,看紅鸞的目光還像原來一樣柔和:“起來吧,不必多禮。”她開口也沒有什麼不同。
紅鸞躬身後看著柔妃:“能不能請娘娘摒退左右,奴婢有幾句話要回。”
柔妃淡淡的道:“有什麼話說吧,在本宮這裡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言。”
紅鸞微笑跪下叩頭:“那奴婢給娘娘請安,也向七皇子請安;奴婢告退了。”她叩完頭起身倒退而行,看來是一時也不會久留。
柔妃的神色微一動擺手道:“小圓的事兒正想對你說,還有太后叮囑了兩句話本宮也要說與你聽——你的病已經大好了,御醫怎麼說?”她說著話的時候,大殿之上的人都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現在,你可以對本宮說了。”柔妃的臉色有點冷:“太后娘娘可是因你的病責問了本宮兩句,此事本宮也正想問個清楚明白呢。”
紅鸞回來跪倒在柔妃腳下:“娘娘對奴婢有大恩,奴婢一日不敢或忘,現在有幾句心腹話要對娘娘說,以證奴婢對娘娘絕無二心之意。”
柔妃看著紅鸞面色冷冷的沒有說話。
紅鸞當然不指望著她兩句話就讓柔妃回心轉意:“娘娘現在危矣娘娘不自知嗎?”看一眼柔妃不相信及有些不耐的臉色,她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來:“娘娘和麗妃娘娘等人合謀之事,成了有娘娘的什麼好處?只怕到時娘娘就成為人家的肉中刺、眼中釘,必除之而後快了。”
柔妃神色一震,看著紅鸞的眼神轉為凌厲,想要把紅鸞生吞活剝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柔和之氣質,完全就是一個美羅剎。
紅鸞卻不為所動:“娘娘們所謀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只是奴婢能猜到,滿宮上下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只是卻沒有人說出來罷了——因此奴婢才說娘娘危矣;所謀被人所知成算還有多少,如果事不成後果如何不需要奴婢多言。”
柔妃眼中的凌厲少了些許,她喃喃的道:“皇上知道,太后知道,皇貴妃知道,太子也知道了?”她並不是在問紅鸞,所以紅鸞也沒有作答。
她原就是聰明之人一點之下立時想通,全身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不過對紅鸞並沒有生出感激之心反而有滅口之心。
紅鸞卻道:“娘娘的心思奴婢猜不到,宮中之人也猜不到,可是其它人在謀什麼人卻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怕有人也如奴婢猛然間所想的一般,而誤會了娘娘啊。七殿下尚幼,娘娘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心思,想必是另有打算吧?”
“只是娘娘如此太過行險,為國謀大事總還是要讓皇上和太后知道,免得被小人所乘而害到娘娘,到時萬一連累到七殿下才當真讓人後悔莫及。”紅鸞的言辭很是懇切:“奴婢心知如此話說出就是大罪,為娘娘故奴婢是抱定必死之心而來,請娘娘三思。”
柔妃的神色終於柔和下來,臉上的笑意也如初春吹開寒冰的暖風,雖然有些涼意卻並不徹骨:“倒是本宮錯怪了你,生生被小圓給矇騙,本宮當初沒有看錯你;快起來吧,地上涼你的身子又不好。”
紅鸞卻並沒有放下心來,貴妃殺人卻並只會有怒容的;她所言都是極誅心的話,想要保命卻並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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