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和柳兒沒有想到靜嬪如此平易近人,平常見她都是和其它妃嬪一起,還真沒有感覺到靜嬪不同;和柳兒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開口:“今天奴婢們是領了差事出來除草,路過娘娘這裡看到雜草叢生,想代娘娘分憂。”
靜嬪輕輕一嘆:“就算是繡東西也不能讓本宮心靜下來了,你們又能分什麼憂;你們有心本宮記下了,那就勞煩你們吧。”她讓人把配好色鴛鴦圖收起,芳華取來了白衣觀音像,已經要繡好了。
“本宮能為皇上做得也只有這些,希望皇上能些好起來;”靜嬪看看紅鸞和柳兒:“去吧,除除雜草就可以,花草不必管它。”
紅鸞和柳兒便告退,靜嬪也沒有留她們。
柳兒步出承和殿悄悄道:“真憂心皇上還有心給鴛鴦圖配線嗎?唉,宮裡主子們各有各心思,只有我們這些可憐人天天只為了三餐而辛苦。”
紅鸞淡淡一笑:“也是我們幸運。各人有各人緣法,各人也有各人煩惱;窮人為金錢發愁,可是富人日子也未必過得舒心如意,知足常樂吧。”她吩咐宮奴們做事,要手腳一些。
不多時芳華帶著人送出些點心湯水來給宮奴們:“我帶人做,大家辛苦了。”她走到紅鸞身邊坐下閒聊起來:“你們怎麼會領了差事,聽人說宮奴院不是領了太后旨意嘛。”
紅鸞微笑著三兩句話帶過,還是把自容嬪那裡過來事情告訴了芳華女官;芳華沒有一點兒架子,和柳兒也很能聊得上來。
“倒要謝謝你們有心呢。”芳華嘆息:“我們娘娘性子,不是事到臨頭絕不會多說一個字;等到她開口這些雜草就要把我們宮淹沒了。”
紅鸞折了一根草手裡把玩:“草多也就罷了,我就是怕蚊蟲多了擾到娘娘,也害大人們被蚊蟲叮咬;雖然沒有大礙但還是很煩人。”
芳華笑著點頭並沒有說話,直陪紅鸞和柳兒到午時了才回去,而宮奴們活也做得差不多了;紅鸞目光閃了閃:“我們過去看看,讓她們再一些,真是潮熱讓人受不了。”
柳兒和紅鸞走到宮奴們身邊,各自說了幾句話;而此時柳兒忽然道:“咦,這裡蚊蟲極少呢;承善殿時候,我還被咬了幾口,倒是這裡沒有看到多少蚊蟲。”
紅鸞輕輕點頭:“可能是這裡花草要少得多吧,不像承善殿那邊花草太多了。”她早就注意到這裡沒有多少蚊蟲事情,目光花草中細細搜尋,並沒有什麼不妥花草出現;不過倒還是讓她尋到沒有蚊蟲原因。
花草中間雜著不少避蚊蟲花草,還不是一種;就連一種叫做臭篙草這裡也有,只是長得沒有那麼高罷了:不少避蚊蟲花草都被宮奴們當作是雜草拔除了。
紅鸞想到拔完草之後這裡反而會多出不少蚊蟲來,心中暗暗嘆氣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她向承和殿人那邊行去,留意到承和殿人倒是把避蚊蟲花草都留了下來。
看來這些避蚊蟲花草倒是靜嬪,或者是靜嬪宮中人特意種上去;只不過她帶來宮奴幫了倒忙罷了。
紅鸞看一眼承和殿回頭喚柳兒過來向靜嬪去告退,帶著除完雜草宮奴們離開了;她並沒有請罪,靜嬪也沒有向紅鸞和柳兒多說什麼,還賞了一些東西給她們及宮奴們。
回去路上紅鸞沉默著,沒有同柳兒說一句話,承和殿裡避蚊蟲花草不時閃現她面前:那個又不會害人靜嬪沒有必要隱瞞,只要讓承和殿人說一聲指出哪些花草有用,宮奴們便會留下那些避蟲花草。
可是靜嬪及她宮中人誰也沒有開口提醒,就任由宮奴們把所有避蟲花草都除掉了,寧可以後這些日子被蚊蟲煩擾也不說明一切,她們倒底想隱瞞是什麼呢?
就是因為承和殿人不開口,所以紅鸞也假作沒有認出那些避蟲花草來:其實做乞兒識得多花草就是避蟲用,不然夏天一到他們這些乞兒還不成了蚊蟲天天美餐?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宮中會看到那麼多避蟲花草會聚集一起。
乞兒能隨手取來驅蟲與療傷治病東西,當然是不能花費銀子,都是一些入不了很多人眼雜草罷了:避蟲花草也是雜草,那些被紅鸞發現有特別用處也是雜草——會不會都和承和殿有關?
紅鸞心頭猛得一跳,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她衣袖中握緊自己手: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就算她宮中發現了能毒死羊草,又和她有什麼關係。那草不是她種,也不可能用來對付她,想這麼多萬一被人看出什麼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是她就是不能平靜下來,那些奇奇怪怪花草盤據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杜鵑花。
柳兒扶起紅鸞胳膊來,摸她手:“你怎麼了,是不是熱到了?手這麼冰呢。”
紅鸞輕輕搖頭:“沒有什麼。”她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能識別出某些特別花草來;想到容嬪,她那麼喜歡花草不可能不知道避蟲花草吧,可是為什麼承善殿那裡卻沒有這樣花草呢?
是容嬪,還是靜嬪?那麼多奇怪花草,擁有這些花草人想事情定會很驚人,不可能不事事小心;如果擁有那些花草人是靜嬪話,她就不應該種那些避蟲花草,因為太引人注目了;可是她偏就種了,且還向紅鸞等人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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