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轉頭看向紅鸞,可是在和紅鸞目光相撞的霎間他又看向了他處:“這秦姓太監所說如果是真的,那麼遺詔的真假就要問問御書房的人了;不只是你,御書房的其它人也是要盤問盤問的。當然,就如四殿下所言,你這兩天到御書房來做?”
紅鸞氣得牙疼了,不知道福王今天發神經,真得沒有其它法子可想非要吊死這個歪脖樹上,緊咬著她個小宮人不放嗎?就因為未必,所以紅鸞才極為生氣。
“王爺真要奴婢來說……”紅鸞開口要說話時,皇帝那邊輕輕的擺手:“御書房的老人兒可並不是都不在了;周姓宮人呢,傳她進來。”
周宮人進來跪下叩頭後,看看紅鸞低聲道:“奴婢前幾天託正信大人帶幾張花樣子過來,正信大人就真得給奴婢送了來;因為花樣子不是一個所繪,大人有時就過來走動,也是和奴婢們想多熟悉以後好相處,就便給奴婢帶花樣子過來;今天晚上卻是奴婢約了……”
福王打斷了她的話:“你是五歲入宮,去年母親去世,還是由當時為太子的皇上給你的銀兩葬了母親是不是?你母親在床上病了一年之久,如果不是太子的仁厚她也絕活不過一個月去。”他說到這裡忽然一轉話題:“紅鸞正信,和你的私交不錯嘛。”
紅鸞聽得氣往上衝,此時雖然明白了周宮人為會一再的助她,可是她卻不能看著福王把人一個一個全拖進來;而她也實在是忍得足夠了,自問自入宮之後對福王那是必恭必敬,可是沒有想到她的恭順卻換來今天的結果。
既然福王和四皇子一樣不想放過她,那她還有可客氣的?那就放馬過來,想要讓她紅鸞死,也要看看福王的手段夠不夠了。
紅鸞猛得一扯周宮人的衣衫,阻止她繼續往下說而由自己開口:“王爺,您不就是想讓奴婢開口說話嘛,那奴婢就說好了。遺詔如果有假的話,王爺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奴婢如果做了,有哪一樣不是王爺的吩咐?王爺不會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吧?無錯不少字”
泥人也有土性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脾性不是很好的紅鸞?如果不是因為皇家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壓得她抬不起頭來根本不可能忍到現在;她說到這裡盯著福王:“王爺,您還想讓奴婢說下去嗎?”無錯不跳字。
“大膽”
“死罪”有尚書們聽到後大驚,出口喝斥紅鸞。由此也能看出福王在朝中的勢力果然不是一般了。
紅鸞回頭冷笑:“大人們急,王爺都還沒有說,皇上也沒有吩咐,你們大聲小聲的可當真有些失了體統;當然,大人們比我這個小宮婢識禮知禮的多,實在不用我這個宮婢來提醒大人們。”
尚書們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卻不能對紅鸞斥責先要向皇帝叩拜請求恕罪,心中當然是極惱恨紅鸞;卻也不至於想要她的性命,能走到今天位置上的尚書,如果連這點心胸都沒有,當真是白活了偌大的年紀。
福王輕輕撫掌:“好,好果然是好。”他連誇了紅鸞三個好字:“有膽識,當得起奇女子三字;”他站起來身來向皇帝躬身施禮:“臣弟有所請,能否把該女賜給小弟伺候筆墨?”他居然在此時向皇帝討要起紅鸞來。
紅鸞也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王爺,是您非要讓我說的,現如今想要奴婢的性命也只管直說好了。”她是真得很敢說,把殿上之人都嚇了一跳;其實她自己也捏了一把汗,賭得就是福王的那個賢字,認為福王不會當著皇帝和大臣們和她一個宮婢認真。
禮部尚書此時道:“你信口雌黃可是不想要性命了嗎?王爺也是你能隨便誣衊的嗎?”無錯不跳字。是人都能聽出來紅鸞是在冤枉福王,從來沒有人如此大膽妄為過。
皇帝看著紅鸞沒有作聲,沒有斥責紅鸞卻也沒有讓尚書們住口;其實就尚書和紅鸞的身份而言,他如此做就是明顯的偏袒,很容易被人詬病的。
紅鸞看向禮部尚書反唇相譏:“王爺不也是憑四殿下的幾句話,就認定遺詔為假,認為奴婢動過了手腳?”她是膽大不是尋死,所以福王話中認為皇帝對遺詔動過手腳的話,她是不會清楚的說出來:“那現在奴婢說得話就是信口雌黃,四殿下的話就是有理有據,宮婢我還真不懂尚書大人你是怎麼斷定的?難不成您在衙門裡也是如此做事的?”
禮部尚書被問的張口結舌,而且被紅鸞詰難他在衙門裡行事不公,只能是心中有氣卻無從分辯;他恨恨的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聖人誠不欺我。”
紅鸞轉回頭來:“此時所論是遺詔如此大事,豈能以身份來斷所言真假?既然四殿下無憑無據的亂猜一通都有人信,那麼奴婢言之鑿鑿的人證之言卻無人取信嗎?”無錯不跳字。她看向安皇子聳肩道:“如此斷事,當真失了天下人心。”
有位閣老顫微微的起身:“說得好,說得好當真是賢女也。今天晚上除了秦賊作亂外,無外乎只是信口而言,無憑無據就胡亂猜測是大不吉也;事關先帝、朝廷之事,豈能僅猜疑就大動干戈?皇上聖明,遺詔當然為真。”
三位閣老再一起叩拜在地:“遺詔當然為真。”立時就有刑部等尚書跟著跪下:“遺詔當然為真。”他們哪裡想到會有宮人如此大膽,不然福王的話還真得不好應對。
福王看看閣老們和跪下的尚書,再看看紅鸞道:“有道理,有道理。”起身對著皇帝彎下身體:“臣弟想得太多,也想得左了,無憑無據實在是不應該說出猜測之語來;眼下當然要以先帝之事為大,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議不遲。”
他並沒有把話說滿,留下一個話頭:我們以後再說。如果他以後當真提起來時,就絕對有真實的憑證,讓人無話可說——那才是真得難以應對。
他說完話又看一眼紅鸞,目光閃動間好似有惱意在;不過紅鸞很理直氣壯的回瞪他一眼:可是你讓我說得,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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