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宮人去了後,紅鸞又轉過了身來看著李司工道:“還有件事兒要告訴大人您,比如裝死、裝睡這類的把戲,您不是第一個在我面前做得,且做得很不好;以後,還是省省的好。”這次說完她轉身真得向月亮門走去。
不過她一邊走一邊對柳兒等人道:“把我們這好好的園子挖成這個樣子,傷沒有傷到這些花草樹木還不好說呢;再說,你家大人我的名聲那可是金貴的很,可是膽子卻小得很,被人平白的誣衊,名聲受損膽子也嚇破了,我看不養個三五個月是好不了得。”
香梅響亮亮的道:“怎麼也要有個賠禮,安慰安慰大人才成啊。”
“說得對,香梅你就是個機靈的。”紅鸞打了一個響指,神采飛揚的完全可以上陣殺敵:“嚇得我小心肝到現在還撲撲直跳,我先去回了三位大人的話再說,唉。”
李司工聽明白了,她也知道紅鸞搜刮楊典工之事:“我給銀子,我給銀子,誰把我拉出去就賞十兩銀子。”
紅鸞淡淡的回了一句:“您就值十兩銀子?太過小瞧自己也不是好事兒啊。”
在她和李司工的“商量”下,議定二百兩拉李司出來;不過先要把付給紅鸞壓驚的銀子、調養身子的銀子……等等十幾項,還要外加一項眾人的辛苦銀子——那些坑不能白挖了吧?無錯不少字加一起近三千兩銀子了。
李司工的嘴裡苦啊,她感覺自己的膽汁都倒流到嘴裡了,不答應能成嗎?她只能答應了。
可是這還不算,紅鸞笑眯眯的道:“這些坑您挖就挖了,可是不填上總是不好的吧?無錯不少字您說呢,司工大人?”
李司工是沒有力氣填坑了,當然還是銀子說話,一個坑五十兩銀子就算是談妥了。
紅鸞卻嘆著氣道:“口說無憑啊,是不是大人?這裡有幾張借據,大人您就畫個押按個掌印吧。”她把早備好的借據拿出來,還有朱泥也拿出來,讓人吊著送下坑洞。
李司工就算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還是看了看借據才按手印,她生怕紅鸞設下圈套,想要的不是她的銀子而是她性命;一切弄好後,紅鸞讓人把借據先吊上來,看清楚後吹了吹摺好放起:“好了,有了這些借據,大人您就是犯了事兒也要把銀子先還給我們才成。”
“嗯,等會有機會我們先要帳好了。”紅鸞看看柳兒挑眉:“你們說是不是,萬一那些銀子落到別人手裡就不會有我們的份兒。好了,事情辦完我們可以走了。”
李司工在坑底氣得大叫:“你言而無信,把我先拉上去啊。”
紅鸞拍拍額頭:“莫怪莫怪,奴婢們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嘛,猛然間發現自己多出這麼多的銀子來,怎麼會不高興?高興壞了就把大人您給忘了。來人,還不把李司工扶上來去見三位大人回話?”
柳兒幾人過去連拉帶拽,根本也不管李司工舒服與否,是不是會傷到李司工,直管用力拉扯把她弄出了坑洞。
李司工出來後很想打紅鸞或是紅鸞身邊的人幾掌,或是踹上幾腳;可是上來後她發現脖子傷得很厲害,她的頭根本直不起來只能歪向一旁,不要說是打人了就是走動間也讓她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紅鸞卻看也不看她:“走吧,讓三位大人等得久了可不好。”她心裡卻在盤算,有這些銀子可以讓御書房暫時納入自己的手中,而且總算能讓宮奴院的繡活更上一層樓了——等到先帝大喪之後,她要去尋靜嬪那裡走走。
李司工只能咬著牙一步一步的跟上去,看著紅鸞的背影卻在想著她自己怎麼脫身,且還能再害到紅鸞的法子;她不相信自己在宮中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會死在一個宮奴出身的小女官手裡。
紅鸞到了廳前等著人報進去,先帶著李司工到了廳上。
尚儀看到李司工第一句話就是:“遠點,在門口回話就好了。”她受不了李司工身上的味道。
宮正大人打量一番李司工:“看來是真得親自動了手,嗯,倒是個能放下身段的,只是時候用得不對。”她說著話目光在紅鸞的身上轉了幾轉:“李司工,你找到物證沒有?”
李司工跪下:“沒有。”此事不是她一人在場,瞞也瞞不過去的。
尚宮大人聽到後淡淡的道:“那就把你的人證叫上來,我們三人問問她們也好;事實如何,自有太后明斷。”她依然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不出一絲絲的偏頗來。
李司工卻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柳兒三人根本就不會為她做證,眼下她哪裡還有人證?可是先前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說沒有她當真沒有那個勇氣:在太后面前說謊,那是樣的罪過?她自己就很清楚的。
宮正大人的眼睛眯了眯:“你,不會是沒有人證吧?無錯不少字”不愧是掌理宮中刑罰之事的人,一眼就看出李司工的心虛來,開口就說中李司工的心事。
李司工不敢回答,她想叩頭來著可是脖子疼得她根本叩不了頭,跪在那裡呆呆的反而顯得沒有把尚宮三位放在眼中的樣子:看上去很像是事敗要破罐子破摔。
尚儀聽得大怒柳眉立時豎起來:“也就是說你在太后面前的話,全是假的了?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她身為太后的尚儀當然不能放過敢欺騙太后的人:“憑此,你就是死罪。”
宮正大人攔下了尚儀:“慢來慢來,尚勤局那裡我們還要去呢。”好戲沒有開演人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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