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氣得合了閤眼睛,決定不再和她這個孫子計較:“來人,給我把福王妃綁了。哀家今天就做主休了她,給我把她投入宮牢內待罪。”她說完一掌把茶几掀在地上:“你們不把遵本宮之命,本宮就把你們都送入宮牢。”她的目光落在韓氏手中的短鞭上:“來人,招侍衛護駕。”
今天她已經死了一個侄孫女,而她再容那個辱了她的紅鸞活下去,她這個太皇太后真就應該找三尺白綾自我了斷算了。因此,誰敢來擋著她誰就死,福王妃她要除去,再有人來她也不會手軟,不能讓天下人看她上官家的笑話。
皇后,絕對要是她上官家的。
至於紅鸞所知的秘密,她的唇緊緊的抿成線:如果真有那個萬一只好讓上官家大開殺戒:所有聽到的人都死了,皇上自然也不會知道了。
她是真得不想那麼做,但是今天事情已經沒有退路,上官家的人死了一個不能白死啊;而福王如果不聽話,也不肯和上官家結盟,更是沒有把她這個皇祖母放在眼中,藉此整治他一番也不是壞事兒。
殿上的宮人和太監們都向韓氏圍過來,看得寧嬪心頭大快,捂著臉恨恨的道:“韓氏,你以為沒有人制得了你嗎?那只是太皇太后不想和你一般見識,現在你去宮牢裡好好享受,本宮定會好好的關照那些人,讓他們不要怠慢了你。”
福王挺身看向太皇太后:“請太皇太后不要逼孫兒。”他說此話時和剛剛的樣子完全不同。剛剛的他還有著幾分的憊懶,可是此時的他就好像出鞘的劍,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
太皇太后盯著他的眼睛:“你想做?”她不相信福王會如此做。福王有自己的力量此事可不是真正的秘密,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而那些力量是用來做的,大家也心知肚明:“你敢嗎?”無錯不跳字。
福王一霎不霎的盯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如果真讓人動英兒,就會知道孫兒敢不敢。”毫不退縮。
紅鸞看向太皇太后:“皇上會明白的,皇上也不會怪罪於福親王。”
太皇太后的目光幾乎能燃燒起來了:“就為了,這麼兩個女人?”她真得不能相信眼前的孫兒是福王,那個有著雄心壯志的的福王。
福王點點頭沒有說,負手而立把韓氏和紅鸞都擋在了身後,雖然他手無寸鐵、雖然他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殿上之人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保護不了韓氏和紅鸞。
韓氏並沒有動手打人,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福王的大手裡,輕輕的倚在他身側;她知道,她一直是被福王所保護、所縱容,沒有福王給她的天地,她絕對不能想做就做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就是她這一生一世、也希望是生生世世她的倚靠;她願意把她的將來、她的幸福都交到他的手上。
太皇太后咬緊了牙沒有說話,她在想除去福王妃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福王會如此相護:男人家為了皇位可以不顧一切,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為了女子而不顧一切的。她的失算讓她現在進退維谷,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可能,福王只是虛張聲勢,他處心積慮那麼多年怎麼會為個女子,就把一切暴露在世人面前,從而與龍椅失之交臂呢?倒是韓氏的父親,才會是福王如此做得真正的原因吧,福王不過是為了收買韓家人賣命罷了。
太皇太后想明白後吐出一口氣來:“福王你退下,宮中豈能亂來?如果你真有那個心哀家也沒有法子,但是規矩不能廢,哀家說要你休了她就是要你休了她;如此不知道三從四德為何物的女子,實在是有損皇家的體面,如此不孝的媳婦我們皇家留不得。來人,拿下。”
福王一腳把兩個人踹倒在地上,其它的當然交給他的王妃了,就連紅鸞抓起東西來想動手,發現有韓氏在根本沒有她用武之地,也乖乖的放下手中椅子坐好看起戲來。
“太皇太后,孫兒只是想保護英兒罷了,絕對沒有其它的心思;”他回頭看一眼大展神威的韓氏笑了笑,感覺看他王妃打人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如果孫兒無力保護她,至少能為她報仇的。太皇太后您是長輩,您也是被小人所矇騙,孫兒不敢對您有所不敬的。”
太皇太后聽得眉頭一皺:“你把話說清楚。”
福王看著趕到的宮中侍衛淡淡一笑:“太皇太后何不在動手之前,先打發人去上官家瞧瞧?只要英兒傷了一根頭髮,我想上官家怎麼也要拿出一條人命來才對。”
“你——”太皇太后看著福王:“你敢?”
福王不在意的拂拂自己的衣袍:“如果皇祖母真把孫兒當作至親,自然不會逼迫孫兒做孫兒不願意做得事情。比如英兒,比如上官府,孫兒真得很不想做得。”
太皇太后看著福王,看到他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知道這個孫子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在嚇唬她;只要她敢讓人去動韓氏和紅鸞,那和上官家定會被福王血洗。
福王看看太皇太后笑了笑,笑得雲淡風清:“皇祖母是知道孫兒的,我只要動手就不喜歡有後患的。”雞犬不留,他如果真動手就會讓上官家雞犬不留。
太皇太后倒吸一口涼氣,她軟倒在寬大的椅子上輕輕的擺了擺手,想開口讓侍衛們離開:她不能讓上官家和紅鸞同歸於盡的;她的這個孫子向來比大孫子皇帝狠辣,當真是說得出就能做得到。
“太皇太后,妾有兩句話要對福王妃說,您先等一等。”寧嬪開口阻止太皇太后,卻換來太皇太后惡狠狠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