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華的氣色很好,完全沒有一點小產後應該有的樣子,屋裡看得到的窗子都是關上的,可是不知道自哪裡有吹進來的涼風,輕輕的拂過紅鸞的衣帶。
“起來吧,如果不是有急事兒我也不會打發人叫你,聽小惠說你差點兒罰了那個小柱子;”她招手讓紅鸞坐到她跟前:“你這樣做就對了,免得真被人所乘,足見你的謹慎了。”她拿起小几上的湯來嚐了兩口:“太涼了,今天不吃了,明天再吃吧。”
小惠嘟著嘴巴:“娘娘,您明兒再不吃奴婢可真沒有法子,只能去回太皇太后了。”
“知道知道;”元華嗔她一眼:“去吧,把門給我們關好,看著別讓阿貓阿狗的過來,我現在身子不太好,今天還是慣例不見人的。”
打發走了小惠,元華看向紅鸞:“昨天太子妃召了你去做?”沒有直接說有事兒,反倒是問起昨天的事情來:“那個冰兒還把你送出了東宮,倒真是稀罕事兒呢。”
紅鸞欠身把麗妃逼婚的事情一說,至於冰兒她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為,可能是不想我再在東里亂走?真是天知道,一路上也沒有說幾句話。”她看著元華自然的道:“娘娘的身子要緊,該吃的藥啊湯啊的都要吃下去,莫要虧了身子。”
元華輕輕點頭:“她還真是心急,麗妃和柔妃居然在這個時候要翻浪,想得倒是美”她在皇位一事上當然是站在皇帝這邊的,完全替皇帝的考慮:“此事倒也不急,反正不能讓你國喪就出宮,回頭記得給太皇太后說一聲就好。”
她抬眼看看紅鸞:“我的身子的確是不太好,可是東宮那邊卻是一點也耽擱不得,急得我這幾天睡也睡不好、吃也不吃不下的;這才叫你過來商量看看應該如何做——太子妃做了皇后,你的親事還真難說是個結果呢。”
“請娘娘示下。”紅鸞很乾脆,反正眼下她和元華也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元華笑笑:“也還就兩個多月,也多不出幾天來就要舉起登基大典,我們的時間也就這麼多;”她拿起茶盞卻沒有吃茶,那茶盞擋住了她大半的臉:“太子妃總是個急性子,我想這個時候她再做出大逆之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說是吧?無錯不少字”
她真得是要謀皇后之位,只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卻聽得紅鸞還是有些膽戰心驚:“是,還請娘娘明示,奴婢要如何做。”她現在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我的孩子沒有了,你說太子妃會不會很安心呢?”她看著紅鸞的眼睛:“嗯,你說她想不想要個孩子?沒有人不想吧。”
紅鸞手心裡的汗水都把自己的衣袖溼透,幸虧是有中衣不然外衣上被汗水弄溼會顯出痕跡來的;她沒有想到元華把主意打到這裡了,尤其還是由她上一次失敗做引子,當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但是細想之下又合情合理的緊。
她只有點頭的份兒,這樣危險可以滅九族的事情她已經聽入耳中,不做就是死,做了也不過是晚死幾天而已:“奴婢明白。”
“你真得明白?”元華的目光平平的直視著紅鸞的眼睛:“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差錯,有個萬一沒有人能救你,懂嗎?”無錯不跳字。她倒是把話說得極為透徹:“之所以讓你去,就是不想此事敗露的時候,會牽扯到我或是太皇太后,現在懂了嗎?”無錯不跳字。
她如此說話其實也是安人心的一種,至少表明她是沒有隱瞞,把紅鸞當作是真正的心腹來看:“所以,行事要小心在意。事成之後,登基大典之後你就到我宮中做個才人吧。”這就是報酬了。
紅鸞連忙跪下叩頭:“奴婢願意為娘娘赴湯蹈火。”她不得不表明一下,不管元華是不是相信她總要做出姿態來。
元華笑了起來:“你嫌才人太小?做個昭容也不是不成,只不過你猛然成為正五品的宮妃,會嚇到一些人的;倒也沒有,”她輕輕彈了彈長長的指甲:“我們還有可懼的,在宮裡左也怕右也懼的,就會一事無成的;就這麼說定了,我自會向皇上和太皇太后進言的,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的。”
她看著紅鸞的眼睛道:“是不是?”會反對紅鸞成為宮妃,或者說是不喜歡宮中再多出妃嬪來的人只有太子妃——表現的那麼明顯的只有她一個,其它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都不會掛到臉上。
紅鸞懂她在要自己承諾,輕輕的點頭用極輕的聲音道:“娘娘安心,奴婢定會備好賀儀,到時賀娘娘的……”她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元華倒沒有笑:“我等你的賀儀,也會為你備份賀儀的。”她是志在必得。
謝過元華之後,見她再無開口的意思紅鸞便起身告退;元華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那上面的紙包是給你的。”
紙包很普通,紙是用得宮外百姓們家也會偶有出現的草紙,而且那個包法也是市井當中最常見,絕不同於宮裡常用的手法:元華果然想得極為周詳,不會留下丁點的把柄。
她過於把紙包收起再行禮後退幾步剛要轉身刀走時,忽然又聽到元華叫她:“等等,我想你可以去兩位貴妃那裡走走的,相信現在她們很喜歡你能去見她們。”紅鸞聽得心頭一跳,不知道元華這話倒底是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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