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真得有人會為殺幾個人而置那麼多人於死地嗎?會不會,這裡面還有其它的原因?定親王幾次三番來試探自己,那花茶之事說不定就是賈太嬪的毒計,她已經忍不住要對自己動手了?如果真是賈太嬪想要害她,那肯定已經找好替罪羊,想要捉住她們母子的確是不容易。
她轉身忽然向南而行,不再是回清露宮的方向,反而是向賈太嬪那裡走去。
賈太嬪正在屋裡發愁,聽到紅鸞來了迎出來:“倒勞你掛念,快進來坐吧。”她很是殷勤的相讓紅鸞進屋,臉上沒有什麼異常。
紅鸞坐下開門見山:“為什麼要害我?”
“純貴妃因何說這樣的話?”賈太嬪皺起眉頭來:“那不是我所為,就算是我要害你豈會在我的壽宴上動手……”
“不用說那麼多,正是因此你才會放心大膽的動手,而後是想把這個罪名推到太皇太后的頭上對不對?”紅鸞柳眉倒豎:“你不要以為皇上和太皇太后有了嫌隙就有機可乘。皇上不是那麼好哄的,不要以為無憑無據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她眯起眼睛看著賈太嬪:“春兒,要醒了呢。宮中的事情向來是真假難辯,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再讓人害我就成了,你說是不是?這種把戲當然入不得賈太嬪的眼,不過眼下一切全由我說了算。”她逼近賈太嬪:“我告訴你,誰敢害我的孩子,我就要她——,死!”說完她不再理會賈太嬪,扶著杏兒的手就氣沖沖的走掉了。
賈太嬪在屋裡坐著,臉色陰晴難定,過了半晌罵一句:“瘋子。”她站起身來在屋裡急得團團亂轉,罵人不能解決眼下的危局,失了心智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想到紅鸞的話,她當然知道紅鸞能做得出來。
不能閉目等死,她用力的一撫掌拿了筆在紙上畫了幾下子,叫來宮人交給她細細的叮囑一番,就坐到椅子發了半日的呆。忽然又站起來,她在屋裡轉來轉去,煩燥不堪的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走來走去弄得她自己更是不安。
在賈太嬪在屋裡轉來轉去時,紅鸞回到了清露宮中,看到宮嬤嬤她笑道:“可算是看到嬤嬤了。怎麼今兒大半天不見您,可是遇到了麻煩。”
宮嬤嬤接過紅鸞的大氅遞給小宮人:“是有點麻煩,今天老奴發現了定王真正的秘密。宮中是不是發生了大事吧,老奴在定王府的書屋翻找時,定親王忽然回府,卻急急的換了衣服就帶著人自後門悄悄離開,老奴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做過便悄悄跟了上去,卻險些被跟在定王身邊的一個護衛發現。”
“後來在京城西邊龍蛇混雜之處,定王進了一處極大的宅子,老奴跟進去他居然養有死士!不是很多,只有四五十個左右吧,死士的功夫可當真是不錯的,其中還有幾個高手;也是因此老奴才不敢妄動,怕被他們發現。”
紅鸞想起宮外遇刺的事情:“嬤嬤沒有同他們交手吧,沒有受傷吧?”看到宮嬤嬤無事她才問道:“那些死士有什麼特別之處?”
宮嬤嬤搖頭:“沒有特別之處,如果把他們放在人群之中,你絕不會發現他們有什麼特別之處。在宅子裡發現了很多的黑衣人,還有罩頭用的小口袋。”
紫萱的眼睛睜開:“那些以口袋遮臉的人原來是定親王的人!四五十個死士,嬤嬤說不多卻也不少了,養這些人到今天要多少錢?定王所圖謀的事情不用猜了,果然是狼子野心,除了這些人的花用之外,這麼多年來他們母子悄悄佈置,花用的銀兩也要極多。以賈太嬪來說,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些銀子。”
想到她曾和古安平、孟大人說過的話,看來當年的大水很有可能還有其它的原因。
宮嬤嬤拉紅鸞坐下:“他們要謀逆自有皇上在,娘娘仔細自己的身子要緊。至於銀子他們母子可是不缺的,老奴在定親王的書房裡發現了極多的銀票,粗粗估計也有上萬兩呢;何況他還有不少的黃白之物及珠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絕對想不到有些寒酸的定王府,居然有那麼多的銀錢。”
“還有,娘娘所關心的七八年前大水,嘿,居然和定親王和賈太嬪有很大關係!”宮嬤嬤咬牙:“他們當真是喪盡天良。當年賈太嬪的父兄應該也是上官家的人,幫上官家在當地弄銀子。後來全嬪的父親好像有所覺察,可是沒有來得及查清楚,大水就把那裡衝成人間的苦海。”
紅鸞的手猛得抓緊宮嬤嬤:“他們為了掩蓋他們的罪過,就把大堤毀了放水而淹了那裡?!成千上萬的性命啊,他們、他們……”
宮嬤嬤看看紅鸞並沒有移開抓得她生疼的手:“他們不只是要掩蓋他們罪行,那裡被大水夷為平地之後,首先是大批的官銀不見了;大水過後,他們把那些良田重新估價賣了,可是所得並沒有報上來。據定親王那裡找到的帳本,這些銀子都進了賈太嬪和定王的腰包,而官面上應該是發還給回去的災民了。”
“哪裡還有災民。”紅鸞坐倒在椅子上,淚水湧出來泣不成聲:“大水之後那裡根本就沒有幾個活人了,他們發還的什麼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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