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嗯了聲，在一個略顯青澀的少年右側坐了下來。那個位置是專門留給他的。

他在家中排行第四，坐他左邊的是最小的五弟姜逸飛，右側往上分別是三哥姜隱；二哥姜武；大哥姜文。

在秦氏的左右是三個面容娟麗的少婦，見到姜明均是淺淺一笑。

“半年未見，可好？”抬起筷子，姜明佯裝和秦氏說話，眼睛卻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她旁邊坐著的小娘，也就是五弟姜逸飛的生母碧落夫人。

她年紀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這也是為人婦的標準髮髻樣式。她眉宇間有股淡淡的書卷氣，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姜逸飛十五，碧落夫人三十出頭，年紀對的上。

但唯一讓姜明覺得不對勁的，就是碧落夫人給他的感覺，像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他閱女無數，在這方面說來還有些心得。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碧落夫人的瞳孔是清澈透明，特別是眼眶內的藍色，，每能與瞳孔形成清晰的對比。她的瞳孔與眼白顏色相差十分之大，很明顯是未經人事的特徵。

姜明把她眉宇間的特徵牢記在心裡，自顧的開始吃了起來。

“出去一趟怎的如此沒規沒矩了？”秦氏皺了皺眉，冷聲說道。

這句話是對姜明說的，因為其他人個個正襟危坐，還不曾動筷。

“正是因為出去了，才明白了自由的珍貴。無拘無束，挺好的，叫我來，本就是吃飯，有什麼不對嗎？”姜明夾了塊肥膩的紅燒肉，抬眼直視著秦氏。

“四弟剛才律政司的大牢裡出來，餓的頭昏腦脹了，不打緊。”二哥姜武見秦氏臉色不變，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我吃好了，你們繼續吧。”姜明放下筷子，從身旁侍女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轉身便走。

姜文嘆了口氣，好好的一頓飯吃成這樣，換做是他也會忍受不了。在這方面，他還是極為欣賞自己這個四弟的。

“放肆。”秦氏拍案而起，她在姜家地位頗高，自有一番氣勢，“我看你是在外面野了心了，四處惹是生非，抹黑姜家，若不是你父親託人把你拿回來，還不知道要給姜家招多少仇家呢。你就跟你那賤婢母親一樣，是個十足的掃把精。”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眾人均是噤若寒蟬。

秦氏發怒，誰也不敢多言。

姜明頓時腳步，回頭看向秦氏，陰冷的雙眸中不帶一絲感情。

“怎麼？難道你還想把我殺了不成？”秦氏怡然不懼。別說她身邊還坐著盡得姜昆真傳的親生兒子，就是她一聲令下，府中的供奉、門客就能衝進來把姜明即刻格殺當場。

“別白費力氣了。”姜明嘲弄的看向她。

秦氏神色微凜，冷聲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說，在爹回來前，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想找個藉口先把我除了？省省吧..........賤人。”

說出這句話，姜明心裡一陣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