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像是甦醒一般,車轎川流不息,熱鬧非常。
這些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顯是來自西域的商旅。
看著眼前繁榮,誰也無法感受不到城外的戰爭連綿,生靈塗炭,想不到洛陽正陷於內外交煎的地步,各大勢力傾軋角力於此,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楚風離開人潮湧動的天街,沿著洛水西行,只見寬達十多丈的河面,巨舟並列,以大纜維舟,鐵鎖橫連,蔚成奇景。
“那邊!”楚風回頭朝天津橋望過去,天津橋的南北對起四座高樓,更添橋樑的氣勢,極為壯觀。
在那之後,一道獨特的氣息,非常明顯映入眼簾。
楚風腳步加速,越走越遠,離開肆市,行人漸漸稀疏。
須臾,楚風沿洛堤漫步,看著堤邊雜植槐柳,樹綠成蔭,風景迷人,猛的停下腳步,往後一門。
一把摺扇忽然出現,只見一人匆匆看來,臉上吃驚。
“兄臺,可是為這景色所迷?”那人是個年青男子,他發覺楚風正看向他的時候,移步到橋欄前,與楚風相隔兩步遠並立,望著細雨濛濛的洛水。
楚風笑道,“有一點感悟而已,不過是人而非景色!”
“兄臺,過獎了!”那人手中摺扇一疊,拱手笑道,“在下侯希白,相見即是有緣,未請教仁兄大名?”
看著眼前這人出口成章,報出大名時,說不盡風流倜儻、文質彬彬,手拿一柄摺扇,動作瀟灑好看,楚風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到,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原來是多情公子,在下楚風!”
“竟是楚兄!”侯希白眼中一亮,臉上大喜不已道,“在下早聞楚兄大名,沒想到今日竟在此遇見!”
“閣下可是拿我開玩笑?”楚風搖頭一笑,自己什麼有鼎鼎大名的名聲,這傢伙說謊也不打草稿,如果那些傢伙弄出來的,可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侯希白微微一笑,“不為虛名所累,楚風兄當中是名不虛傳!”“剎”地一聲,順手開啟手中摺扇。
楚風目光一掃,面前一面畫了八個美女,各有不同神態。極盡女性妍美之姿。扇角一女是俏軍師沈落雁,臉上神情既驚喜又落寞,非常的獨特,動人之極。
侯希白見楚風看著手中摺扇上的沈落雁,微微一笑,“傳言楚風兄為人冷漠,沒想到也會對落雁感興趣?”
“不是,之所以愣神,不過是候兄所畫實在惟妙惟肖,忍不住多看幾眼而已!”楚風擺擺手道。
侯希白搖了搖頭,瀟灑一笑,合扇一擺,遙指橋南地一座酒樓道,“楚兄也是妙人,對面是洛陽最未有名的董家酒樓,今日一見,不如由小弟做東,咱們來個促膝長談,也好盡地主之誼!”
“侯兄破費了,不過……罷了,我本就打算在天津橋轉會兒後,到董家酒樓用飯。既然是候兄開口邀請,楚某也就不推辭了!”楚風沒有拒絕。
“楚風兄,請!”侯希白臉上一喜,連忙擺手相請。
楚風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兩人並肩走向董家酒樓。
天上下著濛濛細雨,路上行人稀少,兩人一前一後,毫無遮擋的在雨中而立,腳步極快。不過,等他們到董家酒樓後,二人衣衫早已打溼。
楚風真氣一運,一道熱氣沸騰,轉眼,他身上溼透之處已全然乾爽,身上哪還有淋了雨地痕跡。
候希白依葫蘆畫瓢,展露一聲內功,看不出差別。
看見彼此一些底細,兩人相視一笑,快步走進大堂。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高大,風采明朗的男子迎面走來。
見楚風兩人進門,他連忙停下腳步,來到得二人面前,含笑拱手道,“敝主想請二位兄臺移步一敘,未知可否?”
“你加主子是誰?”楚風與候希白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搖頭,顯然眼前這男子,他們都不識。
侯希白也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不失風度的拱手還了一禮禮,“這位兄臺如何稱呼,貴主又是……”
“在下名叫龐玉,敝主之名不便相告!”龐玉微微搖頭,笑容溫和道,“不過,若是兩位想要知道,不若隨我到包廂一見,到時兩位自會知道。”
“龐玉?這名字……似乎似曾相識!”楚風靈光一閃,這人不就是李世民手下諸將之一,天策府的龐玉,算一算劇情的時間,似乎待會兒還要與吐谷渾王子伏騫,在這董家酒樓梯井欄杆上交手。
想到自己的事情不著急,既然眼下有機會看一看命運的巧妙,楚風點了點頭,也有興趣認識一下。
不僅僅是命運,還有那個人,那天都沒來得及認識。
侯希白看了眼楚風,略作沉吟,“既然閣下誠心相邀,若是拒接,未免不美,請龐兄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