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眾人看著楚風遠去,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邊際。
段正淳目光數次變化,正要追擊。玉虛散人卻一把拉住他,出言阻止,“正淳,你乃是千金之軀,而今段氏江山系於一身,萬萬不可輕易涉險?”
“王爺,這等山野匹夫,便交給我們吧!”高泰升道,其餘黃眉僧和漁樵耕各上前一步,目光之中,滿是堅決。
段正淳輕輕一嘆,也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道理,擺了擺手道,“高侯爺,就有勞你代我追擊那狂徒,替皇兄,還有眾位天龍寺長老報仇。”
“王爺不必如此,這本就是我的份內之事。”高泰升躬身一禮,轉身又道,“褚兄,古兄,傅兄、還有大師,此惡徒雖然狂妄,但是手下武功已是絕頂,還望你們隨我一道,合力緝拿於他!”
“高侯爺客氣了!”褚萬里等四人一齊躬身,奔出大廳。
看著撤離的眾人,段正淳又喚來內侍,耳語幾句。
少卿,鎧甲碰撞,戰馬嘶鳴,一隊精兵騎馬追去。
“正淳,你想讓兵丁幫忙?”玉虛散人掃了眼說道。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我大理段氏雖然一向以江湖規矩待客應敵,但是我可沒有忘記,我們終究是不止是江湖世家,也是大理皇室。此人危及大理江山,殺我段氏一族,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正淳,你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們吧?”玉虛散人道。
段正淳看了眼玉虛散人,兩目相對,又一閃而逝。
“鳳兒,你是要拆我的臺麼?”段正淳輕輕一嘆道。
果然幾十年的夫妻,自己的心思一點也瞞不過她!
玉虛散人搖搖頭道,“其實我還有個更好的辦法!”
“你是說從那狂徒身邊抓來的女娃著手?”段正淳遲疑一下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那兩個女娃娃,他總有一股親切感,看著她們也覺得眼熟。
若是要在她們身上動手腳,他一時間還真下不去手。
玉虛散人冷哼一聲,“她們是無辜,但是譽兒和皇兄,還有諸位長老就不無辜了麼?他們平時與人為善,卻遭此橫禍。她們要怪,就怪那狂徒。更何況,我們也不一定要取走她們的『性』命!”
“鳳兒,我就知道你嘴理解我!”段正淳輕輕一笑,雖然她話聽著嚴厲,但是最後一句才是主體。
玉虛散人輕輕一笑道,“好了,正淳,我們去見見那兩個女娃吧?是死是活,就看她們的選擇了!”
“唉!”段正淳輕輕一嘆,喚來心腹,往內府走去。
與此同時,鎮南王府的一處僻靜內堂,木婉清和鍾靈坐在一桌酒菜前,一者吃吃喝喝,一者怔怔出神,目光凝視燈光,還有精鋼打造的牢籠。
“木姐姐,你還是吃一點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否則要等那大壞蛋回來,你早就給餓死了!”鍾靈一邊吃著酒菜,一邊規勸。雖然她家不缺錢,衣食並不比這裡差,不過掌勺的廚子卻是稀鬆平常,遠不及這裡的酒菜美味精緻。
她素來天真爛漫,也不懂情緒,一下子就貪嘴起來。
木婉清沒有回答,她一生之中,比鍾靈還要波折得多,這些山珍海味見都沒見過?若是平時自然少不了貪嘴,只是現在一想到那人,她就胃口全無。
“只希望師父和師叔他們早一點過來吧!”木婉清目光中閃過一絲冷然,在被抓之際,她正用飛鴿傳書,給鍾萬仇等人報平安,沒想到鎮南王忽然出現,緊急之下,雖然沒能寫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透過暗號,求救的訊號還是順利發出。
只不過這樣也造成了資訊缺失,恐怕等她們到來,還得打聽一陣,一路『摸』到王府。木婉清想到這裡,心中忐忑,其實她最希望來的人還是楚風。
可是她心中又是害怕,不比她師父他們,從段正淳口中,她已經知道段氏與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一旦他出現大理,必然面對大理段氏的重重兵馬。
到時候,他一個人單槍匹馬,不提救出她們,就是武功再強,兵馬一過,也得踏為泥濘,自身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