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看著師妃暄怔怔出神,眼中已經沒有其他。
師妃暄雖然一身男子之衣,但是在她身上卻沒有絲毫不宜,反倒平添幾分英氣,與那色空古劍相映相形,獨有一番風味,使人生不出輕褻之意。
一般凡夫俗子見了,只會自慚形穢。
看向迎著江水送來的輕風,一襲雪衣隨風飄揚的師妃暄,在她身上彷彿沒有名利是非,說不盡的閒適飄逸。
師妃暄俯眺清流,從容自若,彷彿一個飄飄仙子降臨凡間,突然置身於這人間的一個塵俗之地。
楚風神色一滯,運轉通明劍心,心神眨眼堅強冷漠起來,全然沒了欣賞。
擯棄仙胎之間的共鳴,楚風舉步上前,“兄臺有事!”
“楚兄,請上船!”師妃暄慢慢轉身,清淡自然的聲音緩緩從她口中說出。
楚風佇立不動,“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在這裡等在下,不知有什麼事情要說?”
“楚兄多慮了!”師妃暄微微一笑,容柔婉地回答道,”今日有幸一見,同舟共渡,在秦某看來,卻是一個緣,或許前生之福,楚兄以為然否?”
“前生之福,同舟共濟?”楚風微微一笑,難道是要招攬自己,不過,你要同舟共濟還差的遠呢?
似乎看出楚風心中的拒絕之意,師妃暄微微一笑,臉上毫不在意的說道,“兄臺,可是不想上船?”
楚風沉默不語,一陣微風徐徐吹來,修長而優雅的衣服微動,透出一股飄逸瀟灑,“有事這裡也能說!”
師妃暄微微詫異,”兄臺有心過江,難道不能屈就同渡?”
“姑娘邀請我,僅僅是為了渡江?”楚風微微一笑道。
師妃暄微微一驚,清淡的聲音忽然柔婉,一聲輕笑道,“兄臺,你可真有意思。”
“比起姑娘來,在下還差的很遠呢?”楚風似笑非笑道,“我可沒有藏頭露尾的習慣,秦兄不說名字麼?”
“這……”師妃暄清淡的神情一頓,好奇不已的問道,“閣下名字,我也沒有透過,不知道真名又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風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楚兄可是嘲笑妃暄?”師妃暄輕輕一嘆,聲音悅耳。
楚風搖了搖頭,“在下對天發誓,剛才絕無一句假話!”
“可是楚兄似乎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與天下之人,大為不同。今日一見,果真就如那傳聞中的一樣!”師妃暄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楚風笑道,“那不過是些不明因果的凡夫俗子所言,沒想到仙子超凡脫俗,也信這些胡言亂語?”
“妃暄肉體凡胎,仙子之稱,不過是他人的抬舉,楚兄可不要當真才是!”師妃暄平靜地說道。
楚風擺擺手道,“我可沒胡言,仙子的氣質我也僅在石姑娘身上見過,沒想到仙子竟更勝一籌?”
“楚風兄說笑了,妃暄哪比的上石姑娘!”師妃暄不願意多體此事,轉頭一臉正色道,“近些日子,妃暄常聽人提起你,楚兄參悟那長生訣的千年迷題,公參造化,此來洛陽,準備一攬和氏璧,一探仙緣,妃暄心中好奇,楚兄是否真如眾人所言,為和氏璧而來,故此特地來看看。”
楚風微微一笑,“現在仙子已經看過,還有不解的疑問?”
“楚兄果然是人中龍鳳,只不過……”師妃暄微微一愣,看著江流,輕輕一嘆道,“妃暄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希望公子能與妃暄上船暢談一番。”
“上船?”楚風目光一凝,這世界上,有一種船上做不得的,那就是宗教的船,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那就是渡化。他身上修煉了慈航劍典,如果距離太近的話,或許會引出不好的麻煩。
師妃暄淡淡地說道,“楚兄既與妃暄在此相會,同船一渡又有何不可?若此事都不可,人世苦難,福禍旦夕,豈不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楚兄身有大智慧,何不超脫自己,別具一格?”
“超脫自己?”楚風搖了搖頭,不可置否,“我的理想自然是這個,可惜的是,若執著於這件事沒有意義吧!”
“楚兄,所言極是!”師妃暄微微一笑,沉吟道,“世間種種,皆屬虛幻,卻是妃暄未曾醒悟!”
“形式是束縛,概念是枷鎖,甚至更高的層次的佛也好,道也好,並沒有區別!”楚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