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蕭明南提著公文包出去了,下午也沒有來。我以為這是要給我省飯錢了,沒想到差一刻下班的時候,他昂首闊步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連忙起身打招呼:“首席好,我以為您不回來了呢。”
蕭明南扯了扯嘴角:“怎麼會,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你難得出一次血,我怎麼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訕訕笑著:“看您的,好像我是姓鐵名公雞似的。”
“錯,是母雞。”
“……”
二十分鐘後,我坐在蕭明南車的副駕駛位置。應我的要求,我們開的是一輛普通大眾,司機是蕭明南本人,著裝也盡力的普通化。
蕭明南不由得問:“搞這麼神秘,要去哪裡吃飯?”
“不是神秘,是為了與環境協調。”
蕭明南乾笑了一聲:“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別在飯里加料讓我見不到明早上的太陽就校”
我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蒼在上,我保證蕭首席吃了我請的飯絕不會見不到明早上的太陽,如果保證不了,就……就讓我跟他共赴黃泉。”
蕭明南挑了挑嘴角,點火兒啟動車子,“如此我就放心了。告訴我,去哪裡?”
“蟋蟀吃城。”
“哦,原來是那裡。”
“首席這麼高大上的人也知道那裡?”
“為什麼不能知道?”
“你看這吃城的名字就知道,蟋蟀生活在草叢中,就相當於草民,所以這個吃城就是草民吃城,我覺得首席不屬於草民。”
“那屬於什麼?”
“呃……算是個富商吧。”
蕭明南已經啟動了車子,朝著地下停車場出口駛去,“除了官,都是草民。”
“呃……好吧,你贏了!”
草民們駕著車又感受一把靈城得以聞名全國的“堵城”美譽,我們被夾在“芸芸眾生”之中不能動彈,除了插上翅膀,否則無解!
我無聊的按開了播放機,裡面傳出童真的歌聲,《蟲兒飛》,我禁不住笑了笑,“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歌曲。”
“這不是我的車。”
“哦哦,我忘了。”
蕭明南又把車往前挪了一步,停下後,望了望窗外,:“不過,我不討厭這首歌。”
“哈哈……童心未泯。”
“我不覺得這是孩子的歌。”蕭明南沉默了幾秒鐘,彷彿是自言自語,“挺好的。”
“那你時候,你媽媽經常給你唱這首歌?”
蕭明南的臉沉了幾分,冷冷的:“這跟你沒關係。”
他這樣陰晴不定的態度讓我很煩,我也拉了臉,冷冷地:“是沒關係,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關係。上次你請了我吃飯,這次算是回請,吃完了這頓飯,我們兩不相欠。”
我負氣地看著窗外,至於蕭明南是什麼表情我看不到,只聽他:“你對別饒隱私就那麼的感興趣?”
“我對你的隱私毫無興趣,但是我對你無聊的態度討厭至極。”
我仍然負氣地望著窗外,我想我們大概是八字不合吧,見面總是吵架,或許連個正常的同事都做不了,更不要其它。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我轉頭關掉了音樂,車內恢復了沉寂,沉寂中我們冷著兩張臉冷戰。我不知道冷著兩張臉冷戰的人們怎麼在一起吃飯!果然,跟蕭明南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不會快樂,不倒黴已屬萬幸。
車子又隨著大部隊向前移動了幾米,再次停下後,我感到自己的手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包裹住,“好了,不要孩脾氣了。”
他這是向我低頭了嗎?但是我並不打算領情,“誰孩子脾氣了?”我掙開他的手,為了防止他再抓我的手,乾脆雙臂抱胸,臉仍然轉向窗外。如此,果然他沒能再來抓我的手。許久,我似乎聽到輕笑聲,還伴著一聲輕嘆,然後車子繼續尾隨前車以蝸牛的速度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