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林天冷冷的說道，言語中盡是冷酷。

“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蒙面男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像認定了林天不會殺他一樣。

“砰。”林天才懶得理會，想也不想的扣動扳機，散彈槍巨大的威力直接發洩在了蒙面男子的臉上，原本遮擋在臉上的黑色紗布也是被打了個粉碎。

“你沒事吧？”林天轉身對著霜寧寧問道。

霜寧寧木訥的點了點頭，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是因為林天剛剛近距離一槍爆頭，這種刺人眼球，震撼神經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難免被刺激到，神智發呆。

“沒事就好，替我打120，叫救護車來。”林天吩咐完，慌忙的衝到鬼狐的身邊，一把抱起躺在血泊之中的他，叫道：“狐狸，狐狸，醒一醒，沒有我的命令，你他孃的不許睡過去。”

鬼狐身中兩槍，聽到林天拼命的呼喊，意識模糊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老大，你來的好慢，害得我現在渾身疼，我覺得我好累，好…好想睡覺。”

“不準睡，狐狸聽話，不準睡，只要你不睡覺，等你傷好了老大帶你去泡妞，一切費用都由我來出。”林天不停的拍著鬼狐的臉頰，聲嘶力竭的喊道，站在一旁的霜寧寧看到這幅場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雖然男人的情感她不懂，但是聽到林天那顫慄的聲音，霜寧寧擦了擦淚花，慌忙的拿出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

“老大，你說的是真的？”鬼狐強行的試圖讓眼睛睜大點，不相信的問道。

“真的，你說去哪就去哪，國內國外隨你挑。”林天看到鬼狐生命垂危，還色急的樣子，真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急忙點頭，連聲答應他。

“既然是真的，那我就不睡了，老大，不如咱們兩個說會話吧，不然我怕我扛不住睡過去了。”鬼狐憑藉著對美女的強大意志力，睜大著眼睛，支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雖然林天沒有細說，但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睡過去，只怕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好好…”林天連聲應道，隨即思索了一下，問道：“狐狸，你小子這輩子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沒？”

鬼狐一滯，說道：“有啊，後悔這輩子沒有早點遇到老大，不然也就不用那麼多兄弟犧牲了。”

林天點點頭，聲音略帶哽咽的問道：“你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鬼狐身子輕微抽搐了兩下，讓他的眉頭一皺，說道：“當然是跟著老大打天下了，想想那段激情的時光，我就興奮不已…”

林天見鬼狐的身子已經開始有些異常了，手上不由得加重力道按在他的傷口旁，想要減緩血流速度。

“老大別按了，疼。”鬼狐臉色發白的說道，嘴唇也跟著顫抖起來。

“好好。”聽到鬼狐的聲音越來越小，林天手上的力道鬆開了許多。

“狐狸啊，你為什麼會一直這麼跟著我？”林天腦海中想著各種話題和鬼狐聊著，此時的他已經陣腳大亂，沒有了以往的淡定，畢竟沒有什麼事比自己的兄弟躺在自己懷中死去更讓人痛心的了，更何況鬼狐還是最初幾個跟隨自己的老部下。

鬼狐聞言，痛苦的臉上終於微微的浮起一抹笑容，接著說道：“因為老大傻，每次都拼了命的在我們身前，為我們遮風擋雨…”

“狐狸，你這輩子有什麼理想？”林天笑著說道，不過他眼中閃爍的晶瑩出賣了他此刻的表情。

“理想，我的理想是什麼？”鬼狐睜著眼，考慮了一會兒後笑著說道：“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好情報組組長，讓戰龍兄弟們的傷亡減到最少，然後等我老了，找個美女老婆，頤養天年…”

不等鬼狐話說完，便是一口鮮血從口腔之中噴了出來，鬼狐用顫抖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紅色的液體，顫抖的說道：“老大，我知道我不能陪你走到那一天了，等我走了，記得將我和逝去的兄弟們埋葬在一起。”

“不，狐狸你一定沒事的，你的命是我的，我是你老大，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林天哽咽的說道，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從眼眶中溢位，滾滾而下，侵溼了臉頰。

“老大，下輩子如果可以，我們還要做兄弟。”鬼狐眼睛已經開始微微眯在一起，漸漸的有閉上的趨勢，瞳孔之中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光澤，沒有了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