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冷靜之後面對的卻是青蘿的大驚失色。
整個頤心殿裡的人都要被青蘿叫醒了。最後自然是宮門們急急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但最終太醫並未號不什麼緣由來,只說她是內損未愈,需好生靜養,不可動怒云云。
送走了太醫後,青蘿仍然覺得不安心,問:“公主,要不要奴婢去請晏娘娘?”
如今,晏絨衣的高明醫術在宮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長安漱完口對青蘿道:“你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麼時辰。”
“可是您方才吐了那麼多血……奴婢擔心……”
長安道:“沒什麼可擔心的,去睡吧,等天亮了再說。”
“公主您先睡,奴婢在這兒伺候您。”青蘿道。
長安懶得和她爭論,心裡也知道爭論不出什麼結果來,遂躺下,閉目休養。然而才躺下沒多久,外面守夜的宮女便過來稟告,說是椒蘭殿的晏娘娘來了。
這深更半夜的,肯定是有人去告訴了晏絨衣。長安稍一動腦,便知道去請晏絨衣的只能是彎月。
晏絨衣來了後,開口便問她:“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吐了幾口血?”
長安細細回想著,“大概四次,我不太記得。當時胸口悶得難受,根本沒認真記。”
晏絨衣若有所思,抬手給長安搭脈,並說:“你胸口的處的淤血可算吐出來了。最近幾天晚上是不是常做噩夢?”
長安點頭。
“如果胸口淤血皆吐乾淨的話,以後便不會這樣。”晏絨衣扶著長安站起來,伸手在她背部的幾處穴位用力按著,“明日的藥先停一停,我會再給你開一副新藥。”
晏絨衣揉完後,長安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把壓在胸口的濁氣排了出來,整個人舒暢極了。她長舒一口氣,說:“你該早點告訴我,若我知道的話,剛才就不會被青蘿嚇成那樣。”
“我是怕告訴你之後你每天都會想著自己胸口裡堵著血塊,影響你的恢復。”晏絨衣解釋著,“現如今,你要保持好心情,這樣身體才能恢復得快。”
“那天的藥草後來能用嗎?”長安心裡還掛念著失明的太子哥哥和八皇弟郭煜涵。
晏絨衣道:“你用命才來的幾株藥草,我豈有不取回之禮。”晏絨衣又讓長安躺平,按摩長安身上的幾處重要穴位。
晏絨衣按摩手法其實並不高超,不過她通曉人體各大穴位,也明白不同穴位的功效,所以很快長安就在她的按摩下沉沉入睡。
待長安徹底入睡後,晏絨衣再次給她把脈,把完脈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離開頤心殿後,晏絨衣擔憂地想:“也不知道玉大哥那天身體是否有哪兒傷著了。哎,希望隨行的軍醫能好生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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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衛珩才更回到邊關。
這一路上,他馬不停蹄,鮮少休息,明知道自己已經生了病卻還是快馬加鞭往邊關去;等到了後,便從馬上滾落下來,直接昏睡過去。他終究是把自己累垮了。
軍醫看完後,便說他這是因疲憊過度和天冷的緣故,染上寒疾了。
這麼一來,衛佘心裡便更加不痛快。他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想等著衛珩回來好好收拾他,結果衛珩一回來便陷入昏睡中不醒。那臉色一看便知道是病了。
面對重病中一直沉睡的衛珩,衛佘手裡的馬鞭終究沒捨得落下。
衛珩這一病,便是一個月。
大營中的軍醫醫術有限,且邊關沒有那麼多珍惜藥材和食物養著,加上他這一傷是傷到了內裡,所以一直拖了一個多月才逐漸好轉。衛佘原本是嚴令對衛珩特殊照顧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職位安排。然而見衛珩許久不痊癒,最後他還是鬆了口,由著衛珩的人去請更好的大夫換更好的藥物和吃更合適的食物。
衛珩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怎麼生過病,最嚴重的便是他小時候落水,當時大家還都懷疑是不是傷到了腦子。
這是第二次病得嚴重。
衛佘命人暗中查問,很快就知道衛珩這次偷偷潛回京中的目的。
一想到衛珩冒死回京竟然只是為了見平樂公主,衛佘的心裡就很不痛快。男子漢大丈夫,最不該拘泥於男女之情。何況,衛珩這一去因為平樂公主把自己身體拖垮了,他便愈發不喜歡那個平樂公主。
剛巧,衛珩身邊的這段時間,路家小姐來玩,衛佘便由著路家大小姐路展屏進進出出的照顧衛佘。比起男子,女兒家照顧病人還是更細心更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