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未盡,送別的人兒未散,而那巨大的船隻早已沒了蹤影,帶著青陽人所有的期盼駛向了遠方......
斜陽穀上,白髮蒼蒼的平天佇立良久,望著水天交接之處,渾濁的眼中有著不捨和擔憂之色。
“五十年來,那五批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平天並沒有告訴小喜兒這件事,因為他從後者眼裡看到了堅決,就算他說了,也是無濟於事。
本是樹木叢生,鬱鬱蔥蔥的斜陽穀,此時已是煙波浩渺,浪湧滾滾,映著落日餘暉,讓離別傷感更加濃厚。
......
一年後。
東方,大聖王朝,天運城。
時值春季,驚蟄。
聖清湖畔,綠柳掩映,徐徐清風,將春意的枝條輕輕撩撥。綠柳之外,花草繁盛,錦簇鬥豔,時有一些多彩的蝶兒從如畫的景色中飛出,翩翩起舞間,又落於別處。
這裡,彷彿有一股沁人勾魂的香,讓流者駐足,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隔著綠柳花草,青石鋪路的人行道外,有一眼清泉,一汪淺池,其間設有假石水榭,秀雅亭閣,樓閣之下清澈水波中,幾點嫣紅點飾綠葉,那是一處荷塘,喚作“留名”。
“留名”荷塘前,有一塊幾丈高的黑色石碑,石碑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斑駁而破舊,不知歷經了多少風雨。
在石碑頂端工整的刻著四個大字“造湖功者”。而其下工整的刻著密密麻麻的人名,在其兩側是一串金色碑銘,記錄了一段豐功偉績。
這樣的“留名”荷塘,不止一處,而是有著上萬的規模,將聖清湖畔圍起。
此時,一條畫船在聖清湖上悠悠行駛,畫船十分豪華,錦纜牽磯,鳳凰為飾的船頭劃破粼粼波光,迎著和風旭日,說不出的愜意。
“二小姐,那趙光賢真不是個東西,平日裡欺男霸女,風流成性,更是有著三房四妾,老爺也真是糊塗,怎麼會同意這門婚事?”船上一身穿淡藍服飾,丫鬟打扮的少女打抱不平道。
“小丫,不得無禮,若再這般口無遮攔,小心掌嘴。”一旁,一身穿白色長裙,容貌秀美約二十芳華的女子,峨眉微蹙,佯怒道。
喚作小丫的女子也不懼怕,吐了吐香舌,嘻嘻笑道“二小姐心地善良,像我這般天見猶憐的人兒,小姐才不願打我呢”
“哈哈”
“小丫這嘴皮子功夫是越來越厲害啦”
“是啊是啊,小丫姐你得教教我們姐妹”
......
小丫轉頭,對著周圍婢女丫鬟揚了揚眉,比了比小拳頭,一副沒門的表情。
“噗呲”白色長裙的女子,見小丫作怪的模樣,忍俊不禁,掩住櫻桃小口笑出聲來。
“笑啦,笑啦,二小姐笑啦”
“還是小丫姐有辦法......”
那些女子鶯歌燕舞般,將二小姐圍了起來,說不出的開心。
“來來,願賭服輸,一個個都別想賴賬,五文錢,少一個子都不行。”
見自己被那群“阿諛奉承”“諂媚無恥”的丫鬟們從二小姐身邊擠兌開去,小丫雙手插腰,哼哼道。
“啥,什麼五文錢?”
“小紅你有印象不?”
叫小紅的女子將頭搖成撥浪鼓,迷茫道“有這事?”
“真是聞所未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