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制藥的董事長辦公室裡,一片狼藉。
楊楚坐在一片狼藉裡,從怒火中漸漸冷靜下來。他也知道發怒沒有任何用處,最起碼解決不了眼前的難題。
“我現在該怎麼辦?”
楊楚冥思苦想,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除了謝忠良他根本不知道該找誰,該求誰,該去問誰。
就連謝忠良都不接他的電話,那就意味著,謝忠良或者是覺得幫不了他,或者是覺得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這個想法讓楊楚絕望。
至於夏州府的其他官員,楊楚根本不抱任何希望。那些連他都瞧不起的人,又怎麼能撼動高遠呢。
再說,高遠的影響力也太恐怖了。
楊楚之前根本沒想到,高遠會發動這麼多勢力一起發難,而且一出手就擊中了龍雲制藥的軟肋,讓他連一丁點抵抗之力都沒有。
高遠……高遠……楊楚抱著頭,終於決定服軟了。
高遠如今正在從京都往夏州的列車上,他並不知道龍雲制藥已經陷入了不可挽回的深淵之中。因為他從來沒打過招呼,讓任何人去為難龍雲制藥,只想親自去問一問楊楚,怎麼敢那樣對待他的朋友。
高遠和黑寡婦打趣,也跟劉威討論武道上的一些疑難問題,列車上並沒有人知道,這個年輕人正在把世界往一個更高層次提升。
“高遠,到了夏州之後,你打算怎麼辦?”黑寡婦和高遠聊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有些擔憂的問道。
黑寡婦不知道高遠是不是記得那天晚上的談話,她不希望高遠更多的牽扯到政治之中。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只覺得他朝氣蓬勃,意氣風發卻又血氣方剛,不考慮後果。其實她也想回到那個青春無敵的年代,卻只能感慨韶華易逝,老的太快。
高遠道:“你問這個幹嘛。你是害怕,跟著我去了夏州,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黑寡婦啐了一口道:“我才不是肉包子,你才是肉包子!”
高遠瞄了眼她的身段,心道你的確不是肉包子,是大饅頭才對。
黑寡婦看了劉威一眼,確定他聽不到這邊的談話,這才低聲道:“高遠,你要考慮清楚。楊楚的背後是謝家,是謝忠良,還有整個鴿派。如果你對他下手太狠的話,鴿派也許會報複你。那對你以後要做的事情很不利,我希望你能考慮後果,而不是一心想著複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年輕,永遠都不晚。”
高遠淡淡的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更信奉一句話:君子有仇,立刻就報。楊處對三姐妹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黑寡婦很惱火的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倔呢?”
高遠聳聳肩膀:“你才知道啊。我就是這樣倔,而且我要繼續倔強下去,倔強到老,倔強一輩子,這是我對這個冷酷世界的回答。”
黑寡婦無語了,只能搖搖頭道:“好吧……我真希望你做的是對,但是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
高遠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要不,到了夏州我請你吃手抓羊肉作為感謝,怎麼樣?”
黑寡婦不理他,扭頭去看窗外的風景,看著白楊樹一棵棵從車窗外掠過,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有些沉重。
誰也不知道,此去夏州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萬一楊楚狗急跳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