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前腳剛到,楚央後腳就來了,顯然是算計好時間的。
老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一眼長孫,單獨將她留了下來,讓其他人各自回屋。
陳氏不甘,可她的近身丫鬟嬤嬤全都被老夫人發落處置了,如今身邊全是老夫人派來監視看押的眼線,自然由不得她隨心所欲。
師心怡同樣嫉妒不甘,大夫人理智,向老夫人告辭後就帶著她回去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終是忍不住,恨恨剜了師心鸞一眼。不成想師心鸞剛好側目,將她的仇恨盡收眼底,嘴角勾一抹淡淡譏誚和不屑。
師心怡一怔,師心鸞這個蠢貨怎麼可能有如此犀利冷漠的眼神?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師心鸞卻已轉過臉去,側顏淡漠疏離。
“心怡,走了。”
大夫人的聲音略帶警告。
師心怡不得不收起滿心憤怒和疑惑,轉身走了,連一聲恭喜都不願說。
師良倒是謙和,對師心鸞道了喜,才跟著離去。
二房這邊,雙生子和庶出的師心雲相繼離去,師心彤拍了拍師心鸞的手,跟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楚央是外男,自由師遠臻親自接待。
老夫人便帶著師心鸞去了堂屋內室。
師心鸞知道老夫人要問什麼,當即就跪了下來。
“祖母容稟,您大壽那一日,心鸞有一件事,隱瞞了您和父親。”
原身的心事,老夫人自然也是知曉的。皇上突然賜婚,老夫人如何沒有疑心?
師心鸞現在是後悔不跌,若早知今日麻煩,她那日再怎麼慾火焚身也堅決不會撲倒楚央。
老夫人靜靜的看著她,孫女是自己帶大的,什麼脾性她自然清楚。當下她不動聲色,道:“說吧。”
過來的路上師心鸞已經想好了說辭,“那日我覺得身體不適,便出去走了走,卻不想竟偶遇楚世子…”
雖說隔著一道牆楚央還沒踏足內院,但那時他不在前廳赴宴,擺明了也是目的不純。
老夫人挑了挑眉,沒說話。
師心鸞已聽見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猜到父親和楚央都來了。
“我孀居多年,在府中身份尷尬,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便欲離去。卻不想忽覺頭暈疲乏,險些摔倒,楚世子…”說到這裡,師心鸞臉色適時的出現兩團紅暈,聲音低如蚊蚋,“他抱了我一下,所以…”
她咬著唇,後面的話未再說出口。
老夫人聽得一怔,自從新婚喪夫成為寡婦以後,孫女便沉默寡言越發自卑,即便回府了,也甚少出門,更談不上心機,如何能設計和楚世子偶遇?
可是,楚世子為何出現在後院?
老夫人眼神深了深,她想起了太子。那一日,太子也來了侯府。
心中已有計較,她淡聲問:“只楚世子一人?”
師心鸞自然知曉老夫人在想什麼,輕輕點頭。
“是。”
事實上她也懷疑,楚央守在那地方,八成是因為宮越。
老夫人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