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而眠的感覺並沒有師心鸞想象的那麼糟糕,至少有個暖爐,生理期帶來的畏寒和痛經得到了緩解,竟一覺睡到大天亮。
“醒了?”
頭頂響起一個聲音。
師心鸞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什麼時辰了?”
“辰時。”
“那你幹嘛還不去上朝?”師心鸞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筆睡的,“真打算一直這麼稱病在家不理朝政?不怕時間一久朝堂之中就沒你的躋身之地了?”
楚央抬了抬被她枕得有些麻的手臂,“我稱病是為了誰?你這女人,忒沒良心。”
師心鸞瞥見了他的小動作,難得溫柔了一回,主動去給他按摩。
楚央本是覺得這機會難得,想要好好享受一番,但想起她正葵水期間,只好犧牲個人得失,抽回自己的手,道:“身體可還有不舒服?”
“好多了。”
師心鸞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或者難以啟齒,但他的態度還是讓她意外又滿意。
古代男人都覺得女人葵水髒,避如蛇蠍,難得他非但不棄還能做到對她如此體貼,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讓紫霜她們進來吧。”
楚央掀了被子下地,對外面喊了聲。
紫霜和樂槐便端著熱水和托盤走了進來。
師心鸞一眼就看見紫霜端著的那一碗紅糖水,想來定是昨晚楚央吩咐過讓她們一大早提前準備的。
洗漱完畢後,她又去恭房換了月事帶,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比昨晚好多了。
楚央道:“我已讓人去稟明瞭母妃,你身子不爽利,這幾日就不用過去請安了。”
也好。
去浣月居的話,也就是陪王妃嘮嘮家常,一直坐在那兒反倒是累。
北靖王妃通情達理,自不會有任何為難,北靖王就不大高興了。
他原本對師心鸞這個兒媳婦已經改觀不少,但見兒子如此沉迷女色不思進取,那點子偏見就又冒出頭來。
“你也別對她太過縱容。她是晚輩,每日晨昏定省本就理所應當。嫁過來才一個多月,就如此懈怠,實在不像話。該有的規矩,也得立起來才是。”
北靖王妃正服侍他穿衣,聞言動作一頓,徑自坐下來抿了口茶,道:“這話你怎麼不對子瑜說?”
北靖王哼一聲。
“那個混小子,如今一心沉迷溫柔鄉,喪了英雄志。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陽奉陰違,一味的維護他那媳婦,真是…”
“媳婦是他求娶來的,他不維護誰維護?”
北靖王妃語氣平和,慢條斯理道:“你也別在這兒跟我抱怨了,若沒這溫柔鄉,他現在還在外飄蕩,你就樂意了?”
“那也不能總是這樣窩在家裡。”北靖王在妻子面前不敢說重話,“他如今不是三歲小兒,領著朝廷的俸祿佔著朝中官職,就得擔負起自己的職責。”
北靖王妃默了默,道:“這婚事,原本就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再不用點心,就成怨偶了。”
北靖王剛穿上外袍,聞言聽出了貓膩,轉身盯著她。
“你這話是何意?”
北靖王妃看他一眼,終究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
“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