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在前,祥叔欲要動手,宮墨卻面不改色,目不斜視。
“劍指秦王,世子是想要謀反麼?”
楚央怡然不懼,冷笑一聲。
“王爺好手段,縱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亦可翻雲覆雨,攪亂乾坤。先是楊家,如今又是蕭家。太子尚在廣陵宮,五皇子已被貶為庶民。下一個目標,王爺欲要準備對付誰?王氏,亦或者崔氏?京城風雲,皆於王爺之手。謀反二字,只怕王爺才是當之無愧。”
祥叔怒目而視。
宮墨依舊不動聲色,“那麼,世子準備無詔誅殺本王這個‘居心叵測’的親王麼?”
楚央眯了眯眼,殺氣外露。
“你以為我不敢?”
手中劍往前一分,祥叔身形一閃,手中多了一把金鉤,勾住劍刃。
兵器相擊之聲鏗然響起,轉瞬被風雪淹沒,空氣中流動的殺氣卻愈漸濃郁,眼看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子瑜,住手!”
北靖王妃踏雪而來,一劍挑開兩人的各自的武器,頃刻化解雙方的僵持與矛盾。
“母妃!”
楚央聲音有些壓抑。
北靖王妃神容淡淡,“無論你們倆之間有什麼私仇,都不適合在這裡解決。”
宮墨今天既來到這裡,就必然有所準備。無論宣武帝對他是個什麼心態,但他總歸是皇子親王。無故誅殺親王,乃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蕭家也必然趁機反撲。
這種同歸於盡的做法,太不理智。
楚央緊繃著臉,腦海中不斷回放的,是方才宮墨從他手中搶走阿鸞的那一幕。
可惡!
他恨不得一劍挑斷他的雙手方才解恨!
他面色冷峻,明顯不肯罷休。然而正如北靖王妃所說,親王和臣子所有的私人恩怨,都會上升到政治權謀。
師心鸞偏頭,又開始乾嘔。
楚央臉色一變。
“阿鸞。”
北靖王妃急切道:“心鸞方才見了血,又受了驚嚇,恐是動了胎氣,趕快送她回去。”
楚央頓時再顧不得其他,反手收了劍,一把將師心鸞打橫抱起,大步離開。冷厲的威脅卻穿透重重風雪,迴盪在天地間。
“今日之仇,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北靖王妃回頭看一眼宮墨,欲言又止,終究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去。走的時候,自然也不忘將已被楚央用劍穿透琵琶骨,點了穴道丟在地上的蕭桓帶走。
宮墨坐在原地不動,他盯著風雪中幾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王爺。”
祥叔彎腰道:“風雪愈烈,還是回府吧?”
宮墨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