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束強光在男人眼前晃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眼前是什麼,就被幾個人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他用盡全力在地上奮力掙紮,最後還是徒勞。當一身泥土的他被人反銬住雙手強行提起來的時候,他才看清眼前站著幾個的人都穿著警服。
怎麼是他?
看清那人臉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夏燁吃了一驚。
一名女警來到原小野藏身之處,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然而卻沒有半點動靜。她無助地朝後方看了一眼。
滕夏見狀趕忙跑過來:“小野,我是滕夏叔叔,我們和警察叔叔一起來救你了,現在壞人已經被我們趕走了!你快出來吧!”
“……”原小野依然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滕夏連忙和幾個警察一道合力推開原小野上方的機器,發現他雙目緊閉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滕夏心中一沉,一把抱起了原小野,他小小的身軀在滕夏的懷裡輕飄飄的。
“小野,小野……”滕夏一聲聲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一整夜的時間,滕夏都陪著原悠蔓等在小野的病房床前。
兩個人都沒有閤眼,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病房裡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有那麼個把小時的時間病房裡黑成一片,這個時候滕夏很想告訴原悠蔓,要堅持,熬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光明就會籠罩大地。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原悠蔓微微冰冷的手。
他知道她能懂得他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希望小野醒來的願望太過熱切。
黎明時分,小野終於悠然轉醒。
“媽媽……滕夏叔叔……你們都來了?”原小野沙啞著嗓子說。
原悠蔓的淚水瞬間滾落下來:“小野,小野,你終於醒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媽媽,我餓了……”
大夫告訴原悠蔓,原小野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有幾處擦傷。他之所以陷入昏睡的狀態,多半是因為對遇到的危險環境的一種應激反應。屬於自我保護的行為,很多小動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這麼做。
回家的路上,原小野像個凱旋的英雄。他的心情好極了,一路上都在和滕夏說說笑笑。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去歡樂谷附近找小野的呢?”原悠蔓問滕夏。
要不是他給警察指明瞭方向,恐怕他們還在追蹤那幾個被軟體篡改了基站的手機呢。
“這個嘛,還得要感謝小野,多虧了他那句‘你給我買的玩具被小飛搶走了,你快去給我要回來’我才猜出他的位置……”滕夏笑道,見原悠蔓一臉迷茫,他解釋道:“第一,我給小野買的玩具只有一套,就是那套樂高的賽車;第二,小飛是飛魚的孩子,飛魚最近總是在賽車場待著,還帶著小飛,要去找小飛必然要去賽車場。綜合賽車、小飛、飛魚、賽車場這幾個我推斷出來的關鍵詞,我於是判斷小野肯定是在賽車場附近嘍!”滕夏說完還看了一眼小野。
小野一躍而起,高舉起一隻手,和滕夏擊了個掌。
嗯,合作愉快。太愉快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在賽車場附近的呢?”原悠蔓又問小野,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挺聰明的,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感覺這麼強烈。他還這麼小,竟然能想出自救的辦法。
見媽媽終於問到了自己,小野挺了挺小胸脯,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個壞人關我的屋子有一個很小很高的窗戶,我跳起來能看到外面不遠處有個不知道什麼建築的藍色尖頂,而且我好像是見過的,我努力想了半天,我經常去的家附近、學校附近都沒有這種建築,這時候我想到了歡樂谷,好像歡樂谷裡有這種城堡一樣的房子。但是這個時候我是不確定的。我想起滕夏叔叔教我,遇到問題的時候不要慌張,要新屋舊屋地想辦法,我於是坐下來,靜下心來,這時候我似乎聽到不遠處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新屋舊屋地聽了一會兒,我才確定沒錯,就是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結合藍色尖頂房子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我猜這個地方距離歡樂谷和賽車場都不遠。”小野說完也學著滕夏的樣子看了他一眼。滕夏揚起一隻手,兩人再次擊掌相慶。
“新屋舊屋是什麼?”原悠蔓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