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
“都有,”沈鶴亭如實道,“你總讓我哭。”
花紜眯著眼,撫摸他高挺的鼻樑,玩味道:“怎麼哭的?”
沈鶴亭抬眸望著她:“你氣我。”
花紜說:“那我以後不惹你,掌印愛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沈鶴亭搖頭:“那你就是不要我了。”
“怎麼會?”花紜笑道,忽然她意識到沈鶴亭左手的傷,連忙道,“你放我下來。”
沈鶴亭便穩穩地將她放在床上,花紜複又勾住沈鶴亭的脖子,主動銜住他的嘴唇,沈鶴亭盡其所能地回應她。兩個人都極其生疏,牙齒磕磕絆絆,一不小心就有股血腥氣彌散在唇齒間。
忽然花紜感覺被一柄堅硬滾燙抵住,她大驚失色,搡開沈鶴亭的臉道:“你不是……”
沈鶴亭輕輕咬開她的衣帶,呢喃道:“我騙了長樂。”
花紜緊張得汗毛都立起來了,別過頭道:“你把我也騙了。”
“抱我。”沈鶴亭轉過去看她,認真地說:“別這麼僵,你剛才可不是這樣。”
“別盯著我,”花紜抓著他後背,又羞又氣,這時候了還不忘說他,“藏得真好啊,所有人都以為你淨過身了。連長樂……都不曾看出。”
“我對他沒興趣,盯著那給他上藥總犯惡心,”沈鶴亭忽然停住了,哄道,“放鬆娘娘。”
花紜將臉埋在他頸窩,快速地喘著氣:“有點……痛。”
“那我輕一點。”
—
翌日清晨,花紜早早就醒了,瞥一眼身邊睡得昏天黑地的沈鶴亭,才意識到他們做完幹了什麼。
有種揹著父母幹壞事的心虛感。
她跟她哥在一張床上……花紜撓撓腦袋,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更是慘不忍睹。
“真是狗啊,”花紜抹了把臉,撿過衣服穿好,便離開了房間。
等沈鶴亭睡醒都是一個時辰以後了。他伸手抹身側,好……空蕩蕩。他猛然驚醒,騰地一下就坐起來。
“找什麼呢,還不把衣服穿上?”書案旁的人抬起頭,歪著頭看他,“今日我們便要啟程回朝了。”
沈鶴亭鬆了口氣,還以為花紜無情到用完就扔呢,便放鬆地捋捋自己頭發,結果掉了一手。他嚇得瞪大了眼睛,捧著頭發不滿地說:“下次能不能不要揪我頭發!”
“那麼刺兒呢你,”花紜昂起脖子給他看,“一二三四五……身上還有,你咬我多少下我還沒算呢!”
沈鶴亭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別過頭不再叫囂。他感覺心裡某個空落落的角落被填滿了,沒有那麼不安了。雖然望著花紜還是想不起兩人一起經歷的過往,但看到她笑,沈鶴亭就感到快樂。
“我一直在想李見曄的事,”花紜嚴肅起來,“他叛變肯定不止是因為恨你我。”
沈鶴亭印象裡李見曄從未跟他說過為什麼要叛變,他迅速穿好了衣服,走到水池邊掬一捧冷水拍在臉上,他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打量著這張沒有血色的臉,道:“我關於他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想不出他哪裡不對勁。印象裡,我在去大營的路上遇見了十一,他說長樂被韃剌人抓走了,我們就一起去了天鷺江。但他不是去韃剌救駕了嗎?”
“燕王殿下繞過了石灘,他與你兵分兩路,”花紜耐心地跟他解釋,“是你把胡哈拿拖在了天鷺江,否則我們根本逃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