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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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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懷璟吃飽了才反應過來,百花樓的老鴇向媽媽一直候在旁邊。

“呦?”李懷璟見老鴇一臉笑意。

沈鶴亭給她打了個手勢,向媽媽就抱著兩沓畫冊踱到李懷璟身邊,跪下來將畫冊舉到李懷璟手邊。

“某些尋常顏色就別抬到殿下面前顯眼了,”她手上的畫冊都被恩客盤得字兒都模糊了,沈鶴亭剜了向媽媽一眼,“連咱家的貴客都要敷衍,向,你膽子不小。”

捱了沈鶴亭罵,向媽媽面露難色,連忙認錯道“都是小的不好”,可就是不把沈鶴亭想要的那本畫冊呈上來。

其實她心裡也嘀咕,畢竟哪頭都得罪不起,但瞧著李懷璟面善,待會沈鶴亭就算拔刀,也能稍微攔著些。

沈鶴亭危險得眯起眼,向媽媽感覺脊背都快被他刺穿了,一直低著頭,端畫冊的手都開始抖。

李懷璟不明所以地看他們打啞謎,而且沈鶴亭似乎非常生氣。他趕緊出來打圓場,隨手拾起最上面那本表面蘇繡的冊子,翻開之前還開玩笑地說:“哎呦這都快吃飽了還點菜啊……”

然後開啟第一頁,李懷璟就笑得更燦爛了。他把畫冊抬高,湊近了去看上面的字,他就跟大漠的人第一次見到海一般震驚,估計幼時讀書都沒那麼認真,捏著畫冊邊緣,眉頭緊皺表情五光十色的怪。

沈鶴亭咬咬後槽牙,不爽地撈起茶盞一仰而盡。

“百花樓不愧是鄞都第一,”李懷璟將畫冊合上,雙手搭在膝蓋上略顯拘謹,朝沈鶴亭笑得可清純,“吃點清淡的。”

“那是自然,”沈鶴亭轉頭就對向媽媽冷下臉,“就你這些不幹不淨的蝦兵蟹將,伺候伺候外面那些男人剛好,當著咱家的面怎麼敢遞到殿下面前?”

向媽媽賠笑:“掌印啊,現在這個時辰不對,姑娘跟倌兒們都伺候著。不過殿下要清淡些,樓裡的琴姬歌姬還都成的。”

沈鶴亭側目盯著向媽媽唇邊那顆長毛的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竟笑了出來:“這本上的人都是咱家特地養的,伺候誰都得讓咱家過目。你之前也沒說他們今天要伺候,現在咱家要用人了,人呢?”

向媽媽跪在了沈鶴亭腳邊,借身體擋住他去路:“沉璧姑娘來了月事,恐怕不能……”

話都沒聽完,沈鶴亭手中的茶盞就被他拋在桌上,神情陰鷙臉色非常不好:“咱家說要沉璧了嗎?”

聽到這,李懷璟算是明白沈鶴亭在氣什麼。

看似是嫌棄老鴇推薦的姑娘不好,實則是沈鶴亭發現向媽媽故意將百花樓花魁名冊藏起來。除去一位告假的姑娘,應該還有別的能出來伺候的花魁。

向媽媽卻避而不談,她在為他們掩蓋什麼?

沈鶴亭不再多廢話,直接起身越過擋路的向媽媽,朝包廂外走去,他要親自去探個究竟。

李懷璟亦隨之往外去。

向媽媽還要伸手把燕王往回拉,可她哪拽得住齊門楣高的李懷璟。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百花樓旋轉的樓梯,一直向上走。

不知為何,李懷璟總感覺沈鶴亭的腳步有些急,好似他已經預料到了多麼糟糕的結果,卻還是不願相信,趕忙去給自己尋一個真相。

等來到樓梯盡頭,沈鶴亭驟然停下了腳步。

他怔怔望著最靠裡的房間,那裡房門虛掩,還有極富規律但無比荒唐的聲音傳來。

向媽媽已然恐懼地跪下,全身上下抖如篩糠。

沈鶴亭放緩了腳步,背過身後的手不受控制地抖。

步履很慢,最後停在那間房門口,適時有刺鼻的幽香襲向他與他身後的李懷璟。

沈鶴亭垂著頭,手搭上門框。

驀然抬眼,看見房間裡的情景時,沈鶴亭與李懷璟嚇得瞳仁緊縮——

只見男人們赤||裸的身軀一覽無遺地暴露在眼前,放蕩的姿勢與不加剋制淫||叫充斥著耳蝸,場景具有的沖擊力,結結實實地讓沈鶴亭犯了惡心。

他拉著李懷璟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燕王爺給留在那的歌姬舞姬打了個手勢讓她們離開。待她們走後,李懷璟一腳把痰盂提到沈鶴亭面前。

沈鶴亭立刻扶著痰盂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幹淨。酸苦的胃液灼燒食道,將他的臉憋的漲紅。

李懷璟也看到了房間裡的景象,說實話他自己也嚇得夠嗆,但不至於像沈鶴亭一般惡心到吐。他眼前一幕幕地回放剛才的那畫面,嘆道:“好震撼……真是在山裡待久了,哪見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