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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認

指認

花紜微微低下頭,眼神淩厲如伺機而動的蝮蛇。殺心又起,花紜恨自己不能在喬明遠開口之前用蠟封住他的喉嚨。

花紜如鯁在喉,喬明遠說的是她曾經的名字,說她根本不是花家人、連花家的庶女都不是。

梁祉的名字一出來,朝堂驟然聒噪:

“梁祉?!就是之前那個為了給蕭元英求情沖撞弘治爺的梁祉?”

“聽說她有個女兒,自小養在蕭府……都說是梁祉跟蕭元英的私生女,誰能想到居然當上了太後!像啊……我說怎麼太後不像閣老,一說梁祉,我就想起來了!她長得可真像她娘!”

“此女若真是蕭元英的女兒,花閣老能不知道?哪個男人願意替別人養孩子,何況她可是殺了花鏡的兇手!”

“她現在是‘花太後’,是誰的女兒還重要嗎?花同塵要太後姓花,管他後位上的是花鏡還是……叫什麼來著?”

“梁紜,”一個女聲對大理寺少卿齊興賢說。

“啊對對,梁紜……”齊興賢接話就說下去了,眼見身旁同僚的臉色嚇成了青綠色,剛要問他怎麼了,結果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

不知何時太後站到了他身邊,笑盈盈地問:“說啊,梁紜怎麼了?”

齊興賢雙目驚恐地張大,身體微微顫抖,面色煞白,一絲冰冷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兩膝發軟往前栽,叫花紜一把扶住了。

“齊大人的跪可受不起。”花紜冷笑一聲,拎著齊興賢的肩膀把人提起來,“站穩了,別拜錯了廟。”

三言兩語讓齊興賢冷汗涔涔。

花紜掃一眼適才與齊興賢說小話的幾個官員:“幾位大人適才的話簡直如雷貫耳,哀家一字一句都記住了。”

那幾個人的頭低得快撞地上了,他們面面相覷,肌肉緊繃,彷彿隨時準備鑽進個地縫不出來。齊興賢後悔剛才沒管住嘴,有杭天韻前車之鑒,怎麼還敢在太後面前說壞話。

轉念一想,有喬明遠在,太後在劫難逃。

花紜一眼看穿齊興賢的心思,眉頭微微皺起流露出嘲諷,她雙手自然垂在身側,輕蔑地揚起下巴,轉身走向喬明遠。

花紜抬眸盯著他精心修剪過的胡須,圍著喬明遠轉一圈,除了腰細一點,堪稱毫無長處。心道花鏡怎麼瞧上這麼個老貨,為了他連後位都不要,簡直是瘋了。

“哀家見過喬先生嗎?”

“從未見過。”

“那你如何得知哀家是梁紜?又如何證明哀家母親是梁祉?你是親眼看見哀家爬出梁祉腹中,還是親眼見到哀家提劍殺了花鏡?”花紜朝他伸出手,示意喬明遠交出證據。

喬明遠駁斥道:“胡攪蠻纏。”

花紜收回手,冷道:“請先生看清楚,在大殿之上指認哀家是殺人兇手的是你,拿不出證據的也是你。到底誰在胡攪蠻纏?你穿著喪服擊鼓鳴冤,在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花鏡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敢問喬家長輩可曾上門提親?哀家記得,花、喬兩家並無婚約,‘妻子’一說從何談起?”

百官不能揪著“梁紜”不放,否則她就得送命,花紜必須得把燙手山芋甩回去。

花紜隨即說:“喬先生最好拿出花氏嫡女與你訂婚的憑證嗎,否則你的話我等斷不敢信。”

喬明遠從懷中取出一塊羊脂玉佩,拇指拂過雕刻的山茶花,無比眷戀地說:“此乃鏡兒送與喬某的玉佩。上面雕刻的山茶花,出自無道仙之手。”

花紜湊近去看那朵活靈活現的山茶花,確實出自大瀚最負盛名的玉雕大師無道仙之手,上面還雕了一個“鏡”字,想來就是花鏡送給喬明遠的定情信物。

這樣的玉佩自己也有一塊,上邊雕了一朵芍藥,但被她放進了孃的墳塋之中。

花紜點點頭:“無道仙為花家的女兒都雕了玉佩,花紋各不同,你手上的山茶恰恰是花鏡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