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衣現，玄機劍覺，曉風殘月情難略，黯然回首，故人難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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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沉寂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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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千稷山

珏闕殿中，珞瓔將他看到的，乞丐和千悟在凡間的事，講給了琰華......

他收回目光，眼底盡是感傷，“......後來，隨著乞丐的身死，我的元神，重返界......可我醒來之後，竟然完全不記得我和千悟之間的事。而且，只是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

他垂眸看著他的手，“我當時，只是覺得眼角有些淚痕，胸口仍有些隱隱做痛，但是我並未在意，也沒有去查過運薄。想不到......我是竟忘了她......”

又抬起頭，看看窗外，“直到三萬年後，我們在梧棲山相遇，她認出我來，便藉口報恩，來千稷山探查我的身份。之前她的種種怪異，也皆是因此。”

“那你？今日，這是......想起來了？可怎麼又會是剛剛那種情景？想起來，不應該皆大歡喜麼？”怎麼會一個跪地不起，一個站不能力呢？琰華很是不解。

珞瓔又將千悟讓他鎖心玉問情之事，以及他在鎖心玉幻境所見之事，如實的告訴了琰華。

“難道你......你忘聊，不是想起來的？而是......在幻境之中，看到的？”琰華有些不可思議！

他居然能將一件事忘得如此乾淨？

珞瓔目光微炙，語氣微塞：“那幻境之中，亦是真真切切為我所見......到底......是我想起來的，還是那幻境所得，我現在已經越來越分辨不清了......”

“那你為何會忘記她？”他不是一個忘事的人啊！

聽到此處，珞瓔又是心痛如絞，滿眼戾氣加雜著哀怨的眼神，看著琰華，“是籬落......寧平就是籬落！她帶來的那杯茶！如果我沒猜錯，那茶......應該就是忘情水！”

琰華聽罷心中一震，袖中的手，緊了又緊。

忘？情？水？落兒？寧平！想不到，害了千悟的竟是他。

他忽然想起，之前千悟的嵐兆國太子之事。怪不得，他當時會覺著這個名字竟有些熟悉。竟是當年落兒下凡時，尊的身份！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籬落......她......竟然沒有喝，竟是騙了他這麼多年，也騙了她自己這麼多年。

他既心疼籬落，又怪她擅作主張，害了千悟，也害了尊......

他心中滿是自責，按捺了一息，拉住珞瓔，囁囁嚅嚅道：“尊......那忘情水......是，我給籬落的。”

“你什麼？”珞瓔的眼中瞬間又深紅了一圈。他定睛的看著琰華，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是......我給落兒......讓她，忘記你的......”又頓了一息，“沒想到......她竟偷偷給你喝下......是我害了千悟......也......也害了你......”

珞瓔強忍心中的怨氣，心想，琰華並非有意如此，況且，他也是好意......他不該怪他......

他閃爍的目光忽的沒有了神，“或許，這就是意......”眼神渙散的看著桌案上的那朵落花。

珞瓔心想，忘情水是琰華給籬落的，卻陰差陽錯讓他喝下......

也許他和千悟註定也就那一世的緣非緣吧。

他確實將她忘得一乾二淨的，雖然幻境所看，讓他感觸頗深，但也並非是他的記憶。

他確實不曾記起什麼......終是前塵往事盡望斷，今生已然是路人。

琰華心中一陣自責後，又很是不解：“那你既然都知道，今日為何還有對她那樣一番話？為何要告訴她乞丐已經魂飛魄散？你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不確定？我是否......就是她要找的人。”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乞丐了，二人除了那張臉以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就連那記憶，都不曾屬於過他。

而乞丐待千悟確實極好的，他可以陪她笑、陪她鬧，而他，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心境。

況且，千悟喜歡的是乞丐，不是他，不是千稷山的尊。

他不確定，現在的他，她是否還會喜歡。

“什麼叫不是她要找的人？你不就是那個凡人麼！你和他又有什麼差別呢？”

“當然不一樣，她喜歡的是那個凡人，又不是喜歡的我。”珞瓔語氣有些哀怨，也有一絲的無奈。

“那......先不管她喜歡誰？你喜歡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