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欣喜震驚的表情瞬間凝固住，繼續晃了晃手，姚子顧還是沒有反應。

薛凝眼淚掉得更厲害。

醫生過來時，姚子顧還保持著那個笑容。如果說薛凝剛開始看到他這個笑容覺得這是希望的話，那現在這個笑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絕望，甚至比絕望更可怕。

姚子顧一直這麼笑著，就跟被設定好的機器人，不，機器人至少還會動，他現在連動都不會動。

薛凝把情況給醫生說了一遍，醫生給姚子顧檢查後，才告訴薛凝，癔症患者並不是一直髮病的，他們有時也會清醒。

“那要怎麼樣才能治好？”

她要的不是有時清醒，是要他一直清醒著。就算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偶爾也會欺負她，還會說她笨，她也不想看到現在這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姚子顧。

“醫生？”

醫生沒回答薛凝的問題，她又喊了他醫生：“他們醒過來的機率有多大？”

“這個要看病人的情況了。”醫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平常可以說一些他熟悉的事，一定要一看著他，照顧好他，不要讓他受傷了。”

薛凝轉頭看了眼姚子顧，他還是那樣子，跟座雕像一樣。

薛凝吸了下鼻子，忍住眼淚，將頭轉回來：“那醫生…我哥現在就要一直這樣嗎？”

“這個……”醫生只說出這兩個字，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謝謝醫生。”薛凝不需要等醫生把後面說出來，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也許下一秒就會恢復正常，也許…一直都不會正常了。

薛凝給醫生道過謝，送醫生出去了，又回到姚子顧身邊，拉著他的手，用一雙兔子眼看著他：“哥…這裡的味道不好聞對不對，我記得你以前很不討厭進醫院的，你說你很不喜歡那裡的消毒水味道還有一大片一大片沒有生氣的白牆…那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我給你做飯，你不是說很喜歡吃我做的飯嗎？”

“還有，我們一起去學校，去看我們一起走過的操場，上過課的教室，還有咱們學校最適合約會的小樹林好不好？”

“我們出去玩的時候你送我的陶瓷娃娃，還有，你都沒送過我禮物，我生日的時候你一次禮物都沒送過，我還要等你醒來了送我禮物的，你不能不送……”

薛凝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抓著姚子顧的手哭了起來。

躲在窗簾後面的甄思思一直拿著手機，從薛凝進這間病房開始，就在錄音。

挺她說的一字一句，甄思思拿著手機的手不知為什麼微微的顫抖，她竟然有種要把錄音關掉，然後刪除的衝動。

不可以！

她不可以這麼做！

甄思思將微微都動著的手收回來，閉著眼睛深呼吸幾口氣，又長舒了幾口氣，聽外面沒聲音了，以為薛凝已經帶著姚子顧出院了，等了一會兒，確定真的沒聲音了，慢慢的拉開窗簾想要看看薛凝和姚子顧是不是真的走了。

誰知，她才將窗簾拉開一點點，薛凝居然在她面前站著。

甄思思嚇得尖叫了一聲，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薛凝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甄思思的手機上，皺起眉頭：“你在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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