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名想著‘三哥’這個排行終究是比‘五哥’要大時，李紅正抬頭看他，貴公子眉眼彎彎，似笑非笑的，不似平日那般莊重貴氣，也沒有平日裡的嘴毒，倒有點兒風流貴公子的意思。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燭光，這樣的氛圍，倒有點旖旎生了出來。

李紅喝了幾盞酒，有些微醺，如此心神一蕩，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熱，原來嘴毒的貴公子也能做出如此風流的姿態來，真是……

李紅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

她搖搖頭，定定神，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樣的情形，真的不能再出現了。

她有些正色的對燕無名道，

“燕公子是吧，既然事情已經快要結束，那你以後肯定也沒工夫來小飯館了，要不，你把飯錢結一下，還有房子，那個小院我想要回收，把兩間小院打通，做成一個院子……”

她說話有些慢，說的有些散有些絮叨，“我準備一邊用來種菜，一邊用來住人……”

燕無名本對於排行高於蕭元祐有些得意，這會聽了李紅的話，也沒有生氣，只是抿抿嘴，

“聽姑娘說的，倒也是非常美妙的生活。只是房子麼，一時半刻也沒辦法找到其他落腳的地方。”

他神色有些堅定，認真，目光不閃不躲的看著李紅，

“聽說姑娘自幼承襲李老爺的教導，想來應該聽過一句話，‘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

“在下只是想盡心盡力以求之，如此而已。”

李紅瞪大眼睛看向這位貴公子，嘴巴微張，有些呆愣，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這句話她聽過，很熟悉，是這個意思嗎？

她有些想不出來，熱意湧上頭，張口就道，

“不知公子是不是聽過另外一句話，‘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呢？”

她有些想笑，臉上也確實帶著假笑。

“不為，又怎麼知道不可？也許‘可’得很呢……”

燕無名的話語有些輕，燭光下，帶著讓人無盡遐想的親暱，這樣認真誠懇的話，彷彿無盡的纏綿，讓人心神盪漾。

李紅終於把微張的嘴唇，快要酸掉的下巴給合攏，再看面前的貴公子，抬手將面前酒盞裡的酒一飲而盡，那吞嚥時滾動的喉結，她也跟著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也許可得很’呢，要怎麼可？跟他去京城？跟他錦帳纏綿？跟他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她覺得不可的很吶？

京城是北地嗎？一個人兩個人的？那麼多的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