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霄的話還沒出口，一隻不大卻飽含力道的拳頭已經砸到了他臉上。

毫不收力，全力揮動的一拳！

自知理虧的李霄也並沒躲閃之意，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瞬間，鼻樑斷裂的聲音響起。

劇烈疼痛下，李霄的眼淚鼻血當場便湧了出來。

流淌的血液轉瞬間打溼了衣襟，李霄趕忙蹲下用手掌捂住了鼻子，然而血液卻從口中湧了出來。

周清的拳頭再次舉起意圖落下，卻被一張大手擋了住。

「先別打了，先讓我止血！」

就見李霄熟練的從物品欄中取出繃帶和止血藥物，將小塊的繃帶捲起來，沾上些藥物，輕輕塞入了鼻孔內。

而後，他兩隻手掌夾住被打歪的鼻樑，猛吸一口氣，狠狠將鼻樑掰回了原位。

疼！真的疼！劇烈的疼痛下，李霄身體都顫抖了些許。

萬幸，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血也止住了。

幾個呼吸後，李霄便再次抬起了腦袋。

此刻的他狼狽之極，鼻血呼滿全臉，胸口的衣服上也滿是血痕。

慘烈的場景頓時讓周清的第二拳有些難以下手。

拳頭緊了松，鬆了緊，最終，她還是放開了拳頭。

取出一塊乾淨的繃帶，又倒上些清水，周清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為李霄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兩人默不作聲，一炷香的時間沒有絲毫交流。

「對不起。」還是李霄第一個開口了。

「唉——」周清卻是長嘆一聲，她緩緩開口了，語氣那樣的語重心長。

「你不懂……不懂我，也不懂周怡，更不懂我和她與周清怡的關係……」

李霄保持著身形，以便周清的擦拭，他並未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周清的下文。

「你可能覺得周怡很矯情，就因為一句話就有那麼大的反應，發倔脾氣……可你不知道的，這不是她的錯！」

周清將沾滿血液的布條丟掉，又取出一塊乾淨的來。

「周清怡被無盡的死亡折磨到瘋掉了，人格分裂成了我和周怡。但我們並不相同——我分到了周清怡的堅強、勇敢、不屈等很多積極的性格；而周怡，則被軟弱、恐懼、偏執等負面的性格所包裹……幾乎可以說，她就是一個負面情緒構成的人格！」t.

「可你見過她有過一絲的負面狀態嗎？」周清緊接著問道。

李霄眼睛轉動，回憶著自己接觸過的周怡。

他這才發現，周怡永遠是那樣的歡快與樂觀，她的臉上永遠掛著笑容，彷彿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讓她發愁的……

李霄的眼神已經回答周清的問題，她繼續講道：「我的人格里並沒有多少恐懼，所以我對那段生死輪迴的記憶並沒有什麼感覺；但周怡不同，所有經歷的那番痛苦、那番死亡，在她的記憶中被不斷放大、折磨著她！」

說道這裡，周清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暖意。

「那個傻妮子，還為我傷心，替我可憐……可在每個夜晚不斷被噩夢折磨醒的——只是她，沒有我！」

周清微笑著，臉上洋溢著溫暖。

「知道為什麼殘暴的迅猛龍都會被她所馴服嗎？因為她是一個天使！一個翅膀斷裂，渾身浴血，卻依舊在向折磨她的世界微笑的天使！

她很可憐，可憐到就連野獸都同情她！她很純潔，純潔到那無盡的痛苦與折磨都難以侵染她分毫！她是負面人格的載體，但那些負面情緒對她也只能望而止步，靠近不了她半步！」

「而你！」周清看向李霄，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她狠狠抓住了

李霄的衣領。「你這個混蛋！竟然三番兩次欺負這樣一個天使，罵你混蛋都是對混蛋的侮辱！你……你……你就是一人渣！」

周清鬆開他的衣領，狠狠將李霄向後推坐在了地上。

「打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再有下次，我直接讓你等24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