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癒合好的傷,方才不知又扯到了哪一處,潔白的裡衣上染紅了一小塊。
“給爺趴好了別動。”他陰沉了臉,“再動一下,我立馬把你送去韓府做丫鬟。”
花月:“……”
哪有這樣威脅人的,一時都分不清是為她好還是巴不得她死。
貴客很快就進了門,李景允放下了隔斷處的簾子,轉身就對上了溫故知那張和藹可親的笑臉。
“三爺今日氣色不錯。”
李景允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輕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託溫御醫的福。”
笑意有點垮,溫故知看了看自個兒身後,甚是無辜地朝他搖頭。
不關我的事啊,我這也是被趕鴨子上架。
他讓去一邊,後頭的韓霜款款上前,朝他行禮:“景允哥哥安好,霜兒聽聞景允哥哥身子不舒服,特地隨溫御醫一起來看看。”
李景允斂了笑意,朝她攤了攤手:“看過了,我沒什麼大礙,你早些回去。”
一點情面都不留。
韓霜有點委屈,可想了想,還是上前半步道:“先前伯母安排,說讓小女隨景允哥哥去廟裡上香,小女有事耽誤,害景允哥哥久等了。明日廟裡有祭祀,不知景允哥哥還能不能帶小女去看看?”
李景允給溫故知遞了杯茶,漠然道:“我房裡丫鬟受了重傷,剛撿回半條命,這幾日許是沒空外出,不然回來就得給她收屍了。”
花月在裡頭聽著,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爺哪會為她好啊,還是巴不得她死!
要是按下不提,時間久了,韓小姐也許就會忘記她這個小人物,放她一條生路,現在倒是好,舊怨上又添新的一筆,韓小姐估計做夢不會忘記找機會把她塞回掌事院。
外面氣氛有些凝固,溫故知見勢不對,立馬道:“我是來給那小丫鬟換藥的,您二位先聊著。”
說罷,飛快地就躥進了內室。
韓霜站在李景允面前,嘴唇咬得發白:“景允哥哥是在怪霜兒?若霜兒說這件事霜兒不知情,是旁人做的,景允哥哥信是不信?”
“不信。”
韓霜眼裡噙著的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
“都這麼久了,你還在怪我。”她哽咽,“五年前也好,五年後也罷,你為什麼就不肯信我一回?”
李景允沒有回答,外室裡只有低泣和嗚咽聲,聽著格外沉重。
花月在內室裡和溫故知大眼瞪小眼。
她瞪眼,是因為來將軍府也不過三年,壓根不知道五年前這兩位有什麼糾葛,聽著似乎有不少故事。而溫故知瞪眼,是因為……
“你怎麼恢復得這麼快?”他咋舌,小聲道,“我還以為至少要十天才能恢復元氣。”
花月想了想,朝他拱手:“多謝御醫妙手回春。”
“哎,這可謝不著我,我就是一寫藥方的。”他上下打量她一圈,摸著下巴促狹地道,“當真挺水靈,怪不得咱們三爺另眼相待,在意得很。”
花月黑了半張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