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廈無奈道:“穿襦裙就不要這麼行禮了嘛,很醜啊!”見燕歸晚不再理自己,他只好慢吞吞地往回走。途經宇飛鶴金鵬等人的身邊,也不覺丟了留夏侯的顏面,衝幾人歪頭笑笑,重新走回樓上。
宇飛鶴在心裡又氣又嘆,氣的是父親為何這麼縱容楊廈,嘆的是楊廈也的確遵守了對宇家的承諾。
可燕歸晚這麼一鬧下來,朱雀臺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楊廈和燕歸晚的關係不普通了,順帶著也都同情起徐墨卿的腦袋變了顏色。眾人嘴上雖不多說,心裡卻又杜撰出一套摺子戲。
燕歸晚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對勁兒,忽然走到徐墨卿面前,叉腰問道:“你是不是料到會這樣?你是故意讓我那麼做對不對?你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楊廈會保我,誰也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徐墨卿狡辯道:“胡說!我是讓你去打探訊息!”
“可楊廈等於什麼都沒有說!”
“他是不是告訴你單青等人的來歷?這還不夠?我們差點被單青他們給殺掉啊!”
“徐墨卿!你認真一點!”燕歸晚使勁兒掐起他的臉頰。
就在燕歸晚去見楊廈時,徐墨卿已將昨晚的事情重新覆盤。
燕歸晚和坤凌是在子時初離開的隔間,一個回到對面琴坊歇息,一個回到九鶯的房中睡下。
他自己和周未則是在子時末離開的隔間,周未回到對面琴坊歇息,他自己則回到宇飛揚的間壁睡下。
打子時末到今早被宇家人強行攆出房間,他自己並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而燕歸晚則是今早快至卯時末時,從九鶯的房間回來的。他們主僕三人對另一間壁裡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知情,連絲毫的察覺都沒有。
可為什麼宇大川會懷疑他?難道只因為他住在宇飛揚的間壁?
徐墨卿首先懷疑的物件是楊廈,但很快就否定掉這個答案。楊廈做事雖然狠絕,但之前有太多次機會能除掉自己,卻從來沒有動手。包括剛剛又確係,這一路都是他在暗中保護,就算是衝著燕歸晚,他也認定幕後黑手不會是楊廈了。
緊接著他又排除了那四個被審問過的江湖中人,和另外四個正在接受盤問的世家公子。他們或許知道些什麼細枝末節,但宇飛揚的人應不是他們殺的。單青他們的目標是他和燕歸晚;安士之他們是標準文弱紈絝公子,莫說讓他們殺人,就是殺只雞都費勁。
所以徐墨卿終於把目光投向金鵬、魏茫和周未的身上。儘管內心極度排斥,他不能容忍自己懷疑周未。但包括他在內很多人都發覺,金鵬與周未之間表現的很不正常,也只有周未才最有殺害宇飛揚的動機。
可懷疑有什麼用呢?他沒有任何證據,單憑直覺是不行的。何況他更希望自己直覺有誤,周未不會是幕後黑手!
眼下也只能等宇大川審問完所有的人了。徐墨卿在心中感喟,宇大川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看不到宇飛揚的屍體,進不到案發現場,連他們原先居住的那間房也回不去。蛛絲馬跡應該都留在那裡,但他沒法子重回現場。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裡的周未和坤凌,則窘迫多時。他們的關係到目前為止,也只是止步在師徒這裡。宇飛虎故意這麼安排他們二人,就是誠心噁心他們。
周未坐在房屋的案几旁,對垂首站立在身邊的坤凌,半吞半吐。他本還在醞釀該怎樣開口,恰又聽到門外燕歸晚和宇飛鶴吵鬧起來。楊廈和燕歸晚在廊下所說的話,他們雖沒有聽清楚,但也猜得到到談話的內容。
儘管周未替徐墨卿捏把汗,但他沒有在背後講人家閒話的習慣。再者按照東梁國的規矩,一個女君對一個郎卿這般行徑,也算不得輕浮孟浪。他心裡還想著,若有楊廈保全他們夫妻倆倒也是件好事。
待門外終於安靜下來,周未才對坤凌道:“昨晚你回去就睡下了吧?”
坤凌點了點頭,“徒弟昨晚飲了些酒,頭疼的厲害,子時初回到琴坊就睡下了。”
“你可知我是何時回去的?”
“師傅難道不是丑時初回來的?我還聽到你在門外唱歌了呢!若不是徒弟已退衣,早趕出去伺候師傅了。”坤凌說著話,臉頰又紅潤起來。在不久前,她才間接地對周未表達過愛意。
周未兩手在膝蓋上來回搓了幾把,“坤凌啊,為師知道……”
坤凌馬上打斷他:“師傅,您不必說了,徒弟都明白的。是我自己有非分之想,是我的錯。”
周未卻擺擺手,“待宇飛揚的事情了結後,咱們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師傅,您覺得宇飛揚到底怎麼死的?”坤凌不想再讓周未尷尬下去,急忙轉移話題。
周未苦思冥想,道:“還是我最有作案動機,我的確很厭惡她,但我從未想過要她去死。現在朱雀臺變成了這樣,墨兄和燕娘子也被牽連其中,都是我的過錯。”
坤凌不再言語,只默默站在周未身邊。他吁了口氣,“你去床榻上歇息吧,從早間折騰到現在定很乏累。”
“我不累的,師傅莫擔心。還是您去床榻上歇息,我坐在這裡打個盹兒就行。”
“不可,要聽師傅的話,我要你去,你去就是了。”
坤凌憋著漲紅的臉頰,咬唇行了個萬福,輕步去往床榻上歇息。周未則直挺挺地坐在那裡,看似腦子裡放空一切,內心早已排山倒海,昨晚……
宇大川高估了這幾個世家公子,本以為他們能象徵性地維護一下自己的尊嚴,但他們卻一個比一個慫。還沒等怎麼著呢,每個人已哭哭啼啼,毫無大家公子的風範。
宇大川還在屋內盤問安士之,守在廳堂上的宇飛鶴卻倏然打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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