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與坤凌相識總有一年多,自認為對她非常瞭解。她在撫琴方面的造詣很高,人生得標緻性子還好,琴坊大多時候都是由她在主持打理。只不過從他發覺坤凌對自己有男女之意後,就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有時甚至對她吹毛求疵。
外人的到來打斷了周未的思緒,他沒有時間去思索坤凌的問題,因為推門而進的是燕歸晚和葛華。
師徒見是他們二人走進來,相互對視一眼,似乎猜到些什麼又有點不大敢確定。
燕歸晚面色凝重,再也不是前兩日那般笑容爛漫。換回東梁女裝的她,眉宇周身都多幾分強勢的英氣,有一種不容被輕視的氣場。
跟隨在她身後的那個人,雖然大家都不認識他,但他常常跟在楊廈旁邊,誰都知道他是誰,他代表的是誰。
“周郎。”燕歸晚欠身叉手,肅然無比道。
周未立刻還禮,恭敬道:“燕娘子,你這是何意?”
燕歸晚越過坤凌,走到他的面前,“墨卿他還在受罪,我無暇與周郎拐彎抹角,有什麼話我就直說,還望周郎如實相告。”
周未嘆了口氣,自慚道:“我知道燕娘子要來問我什麼,墨兄被當做兇手抓起來,我已知曉。此事因我而起,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本應我主動出去交代,現下卻勞煩燕娘子主動來問,是我的過失。枉費你們當年的再造之恩。”
“周郎不必如此,我只想知道,昨晚你們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有沒有什麼細節是我們漏掉的?我相信墨卿他沒有殺人,我也相信你也不是兇手。”燕歸晚開門見山,她已沒有什麼耐心可言。
聽燕歸晚這麼說,周未卻動容起來,“你,如此信我?”
“被墨卿視為知己的人,我為何會不信?你們不是對方的伯牙子期嗎?”
“可……”周未低下頭,似乎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
避在一隅的坤凌突然開口道:“師傅,您又想說自己最有殺人動機是不是?哪有一個兇手會到處跟別人講,自己最有殺人動機?”
坤凌跑到燕歸晚的身邊,拉住她的一隻手臂,輕輕搖晃幾下,撒嬌似的道:“燕娘子,我知你現在救人心切,可也不能冤枉無辜,隨便找一個人去頂罪吧?我家師傅與徐官人感情深厚,他現在說什麼哪裡能算數!”
燕歸晚瞅了瞅她,不知為何,竟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陌生起來,前兩天她不是這個樣子的。難不成是因為她的師傅有可能涉險,就忽然變了一副嘴臉?
燕歸晚將她搖晃自己的手推了回去,正色道:“坤凌,你的意思我明白。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我是在問你師傅的話。”
周未急忙道:“坤凌,你不可這麼無禮!”
聞言,坤凌訕訕地退回周未身後,似乎仍有不甘,卻不敢在師傅面前不守規矩。
燕歸晚見他如此,面露期望,“周郎……”
周未緩了緩,卻沒有再言語。他眼神遊弋,“燕娘子,周郎的確不是殺害宇飛揚的兇手,我也相信墨兄他不會殺人。”
“周未!”燕歸晚失望透頂,“宇家父子是什麼手段你比我瞭解,你覺得我哥哥他現在還能剩半條命嗎?”
“我……”
“你、金鵬還有宇飛揚,你們三人昨夜在隔間裡到底都說過什麼?除了你有殺她的動機,這朱雀臺裡還有沒有第二個人?宇飛揚的女婢扈從們,他們究竟是怎麼被下的迷藥,你也是這裡的掌櫃,難道一點假設都不給我提供嗎?”燕歸晚的雙眼紅潤了。
周未唉聲嘆氣,與他平日裡那般瀟灑坦蕩完全不同。這更加印證之前楊廈的判斷,周未和金鵬之間存有古怪。之前楊廈對她提出來時,她還不大相信。可現在她自己親自來求證,已經一目瞭然了。
“一句你是清白的,相信哥哥也是清白的,就敷衍了事了?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還是說你在包庇著誰?”燕歸晚的一隻手指點在周未的胸口上,“莫忘記,當年若沒有墨卿在上面保你,你根本走不出豐城一步!年敘蓮的幼女和年敘遙也躲不開被髮配的命運!”
“周郎從沒有忘記。”周圍激動道。
燕歸晚點起腳尖,趴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不要以為當年你跟年敘蓮之間的交易,墨卿他不知情。他之所以在你臨行時隻字不提,是因為他覺得你是個好人!可現在你還算是個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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