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情,酒亦有情。
人若有深情,她的酒才會有深情。
錦繡實在是一個難得的釀酒高手。
這世間,嘗過於歸之人並不多,屈指可數。
然而若非有情人來飲于歸酒,是無法品出其獨到之處的。
釀酒是一門技術,喝酒亦是一門技術。
于歸是烈酒,但味道卻非濃烈,甚至是清雅『迷』人的。
世人喝酒的姿態各不相同。
如果說月下獨酌別有風味,舉杯暢飲酣暢淋漓,那麼此時此刻的錦繡則可算作是借酒寄相思。
“這大白天的,怎麼一個人喝起酒來了?”
明月上了樓便看見這幅場景。
美人坐於桌前,神『色』慵懶,那雙朦朧的眼睛好似琉璃,流光溢彩,卻讓人捉『摸』不透。
她的手中是一隻精巧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杯中盛的便是于歸。
于歸的淡香飄散在空氣中,似有如無。
明月想起來時花白衣對她的忠告。
錦繡來頭確實不小。自己前幾日還在想那煙花和宮中的娘娘,眼下,這本該遠在天邊的人卻坐在自己面前。
“那她定是與慕容遠行鬧了矛盾,可是這裡怎麼說也是你們凌雲峰的地方,她怎麼敢來這裡,就不怕被你們發現?還是說她料定慕容遠行的人不敢追來這裡?”
“這不,我們早就發現了。可她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那是為什麼?她才是那真正的大人物啊。”
“這事說來話長了。不過聽少主說,是他當年欠了錦繡一個情,所以只要她人在凌雲峰,就沒人敢動她。你若有興趣,就去問我們少主?”
“不過你最好和她保持距離,她畢竟是朝廷的人。”
一想到花白衣那副戲弄她的嘴臉,明月就來氣。不過原來隨雲小築是凌雲峰首肯的地方,怪不得不見有什麼人敢來惹麻煩。
“明月?”正自思考,錦繡便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有心事?”明月道。
“你之前說自己是和丈夫鬧翻了跑出來的,可是鬧翻了總要有和好的時候吧?”
“我們早已回不去。”錦繡的眼中已現憂傷,她轉而道:“既然你來了,不如陪我喝幾杯?”
大白天喝酒,明月確實不是很習慣,不過就當是陪一個失戀的女孩子了。
雖說花白衣再三叮囑,和錦繡保持距離,但是一旦喝下了酒,明月卻只把錦繡當做是一個需要朋友關心的普通女子罷了。
錦繡身邊實在沒什麼可以交心之人,而她也樂意和明月聊聊,雖說她也知道,明月和凌雲峰關係不淺。
有的時候,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是很簡單的。尤其是兩個年輕的女人,她們總能找得到一些共同的東西。
一來一去,明月和錦繡就真的熟了起來。
若不是花白衣攔著,明月就要搬到隨雲小築去。
夜晚的風很清爽,明月在別院裡來回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