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鐵無意把頭低了下去,但心裡卻是不服氣。
“教主您自然是不需要擔憂,但是凌雲峰畢竟是大家的家,凌雲峰的安定關乎眾多教眾。以凌雲峰之力去應對中原武林的進攻,怕是會帶來傷亡。”
“是啊教主,以個人恩怨讓凌雲峰陷於危難,是否有些……”白無情也猶豫著開口。
這些話之意,應凌雲豈會不懂。他早知這幾位長老對自己心有不滿,而當年義父將凌雲峰重擔託付於他手,卻又設了這四分壇壇主,本也是要制衡自己。
“教主,您雖武功蓋世,但既然老教主交代我們四人與教主共同治理凌雲峰,我們理應為凌雲峰著想。”孫無言道。
“以四大長老之意,我自己結的恩怨不能連累了凌雲峰?那既然如此,當年為了提升修為,各位不惜以人命做代價,四處擴散,致使凌雲峰成了世人眼中的魔教,這又該怎麼算?”
應凌雲語氣還算平和,他看著聖壇之中的各位教中主事,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
“本教執掌聖教以來,多次禁止凌雲峰之人以嗜血之法修煉,你們之中究竟是誰欺上瞞下,為了自己的利益屢屢違反教規,難道本教不知嗎?”
他這話是說,凌雲峰這魔教之名,早已存在,並非一個應凌雲造成,你們人人有份。
四大長老不說話了。
白無情心裡默默唸叨,你身為教主,自然可以修煉上乘的玲瓏隨心訣,你只管用女人就行,我們哪裡有這種好機會。
鐵無意則內心糾結,本以為應凌雲的左右護法都不在,正好趁機對付他,可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不善言辭的應凌雲竟然這麼伶牙俐齒。
這個應凌雲,在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覺得是個難對付之人。他能繼任教主之位,靠的並不是他身為教主義子的身份,而是他那一身毀天滅地的本事。
當初凌雲峰的老教主帶回來兩個義子,一個是應凌雲,一個是應落歌。應落歌為人熱情,深得長老喜愛,而應凌雲卻向來不愛與人交往。
一般不愛說話的人,是很難去了解他的內心。並不是說應落歌很好了解,只是應凌雲相對來說,更困難,好似什麼事在他眼前都是雲淡風輕,卻又似乎盡在掌控。
四大長老雖說是在應凌雲執掌凌雲峰之時才同時擔任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壇壇主的,但是一直以來都是教中有資歷的長輩。就算是老教主在世,對他們也很客氣,可是應凌雲為人我行我素,專斷獨行,長老們敢怒不敢言。
見幾個長老閉嘴了,應凌雲又道:“本教近日已派左護法去了中原落霞峰,究竟中原武林能否一致對付凌雲峰,還是未知數,你們又何須擔憂。右護法之事,本教自有打算,你等若再輕易催動隔空令,休怪本教以教規處置。”
“應教主,這隔空令既是已經催動,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幾人也並非是教主幾句話就能打發走的。既然教主您和左右護法足以執掌凌雲峰,留我這壇主有何用?我鐵無意當下便辭去壇主一職,只待更有能力之人來。”
鐵無意再三糾結,卻不想錯過當下時機,若是四壇都離開凌雲峰各立門戶,看他應凌雲要如何?
本來鐵無意還是傾向於應凌雲的。自己的女兒鐵如純,凌雲峰的第一美人,早就傾心於教主,他這個做父親的,雖說對應凌雲有偏見,也不好不疼愛女兒。
再加上自己確實也覬覦那玲瓏隨心訣。若是女兒可以嫁與應凌雲,說不定還能得到玲瓏圖冊之中的內功心法,豈不是妙哉。
可不想,前兩日手下人卻回報,應凌雲帶了一個陌生女人回了快意閣,這教主居所,教中聖地,應凌雲竟然讓一個女人進去了?
這深深打擊了鐵無意,如果嫁女兒的計劃落空,那他對應凌雲僅有的希望也就土崩瓦解,還談什麼執掌聖教。
“青龍壇主既然主動退位,本教又豈有不準之理?”應凌雲的神『色』並無波瀾。他亦知道,今日之事,並非幾句話可以了結。
積怨已深,內憂外患,內患不除,只怕日後危機更甚。
“應凌雲你!”鐵無意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