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阿徵”,聽來親切,比起那冷冰冰的“陛下”二字,更能拉近人與人的距離。
眼下,或許眼前的人並非一朝帝君,而只不過是自己的夫君。
相處多日,沈清茶並未親眼見過別人口中那個暴君,殺人無數,手染鮮血。
反而聽到耳朵裡的都是慕容遠行如何溫和大度,為人和善,給百姓造福。
若非爹爹再三交代這人是何等不堪,她或許早在多日前便已經沉淪。
如今雖心中惦記著爹爹交代的事情,沈清茶卻遲遲未動手,並未將之前沈應霖交與她的香囊再次開啟。
“阿徵,時候不早了,清茶服侍你休息吧。”沈清茶溫柔道。
早在慕容遠行來之前,她就早已沐浴更衣,期待著他的出現。
雖說不能愛上他,但是若能沉醉在他身下,亦覺得此生無憾。
想到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事,一抹紅霞爬上了沈清茶的臉。
慕容遠行幾乎隔幾日就會來她的翠竹宮,雖說並非日日恩寵,她也知道,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一行進宮的女子還有很多,她們個個都是朝中大臣之女,又有很多與爹爹交好,若是當真獨寵她一人,那似乎倒有些麻煩了。
“好。”慕容遠行眼神溫和。
在這翠竹宮的燭火下,他人溫文儒雅,透著溫柔的神采,彷彿那些殘暴之事是如何都不會與他扯上關係的。
沈清茶常常覺得是自己花了眼,竟然會在慕容遠行的眼神之中看到憐愛。
她自然不瞭解這個人全部的過去,只知道,她自己多麼希望眼前的慕容遠行是個好人,並非他們口中那般。
“清茶在想什麼呢?”
沈清茶稍一走神,便聽見身旁慕容遠行的聲音。
他的聲音絲絲入耳,帶著撩人的熱氣,在自己的脖頸邊飄散,讓她忍不住想要酥軟,倒在他懷中。
“阿徵,我很想你。”沈清茶道。
“不過兩三日未見,就這麼想我嗎?”慕容遠行笑了。
“那是自然,即便是日日相見,依舊想你,一分一秒都在想你。”沈清茶口中是甜蜜的話語,這一字一句都是專門說與愛人所言。
雖說她必須得到慕容遠行的寵愛和信任,不得已而為之。
然而如今這些話說起來,卻越來越順口,竟是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
“阿徵,清茶自然不敢奢望日日見你,但是隻要你還能惦記著清茶,便已經十分滿足,阿徵……”沈清茶餘下的話並未言盡,都已消聲於慕容遠行的親吻之中了。
那人的動作輕柔,卻又不容反抗,每每歡愛,都叫沈清茶無從應對,只好跟著他的節奏前進。
“阿徵,我……啊……”當沈清茶的話變成了細碎的言語,無法拼湊完整,她伸手環上了慕容遠行的身子。
“你要說什麼與我?”慕容遠行並未停下動作。
“我,我,我好愛你,阿徵。”沈清茶說完了這句,竟是連自己都被震驚了。
這是她說的?
她並未發覺慕容遠行嘴角那一抹若有如無的笑意。
那人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夜已深,宮外服侍的侍女們個個都紅了臉。
翠竹宮的正對面,遠遠望去,方向相反之處,亦有燈火閃耀。
那裡是錦繡宮。
雖說錦繡已經不再,可是錦繡宮仍然有人打點,並未荒涼。
慕容遠行披上了衣服,準備離開。
他向來沒有在妃嬪處留宿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