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緊張,不是不害怕,而是不能退縮。
當他使出十足的內力,劍鋒直指應凌雲時,突然覺察到一股霸道的氣息。
這氣息叫人忍不住要酥軟,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即便是那隻拿劍的手,都險些將手中之劍丟了出去。
怎麼回事,這濃烈的氣息來自何方?
江劍生對身後的曲長平大喊:“曲莊主,你這是為何?”
曲長平不明所以,“江少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全天下,只有你錦繡山莊的香料能夠叫習武之人使不出內力,我問你,為何在此刻動用香料!”江劍生直截了當。
“我沒有啊。”曲長平一時也被嚇得不淺,不是自己騙人,而是當真他還並未使用自己手中那個小瓶。
“沒有?”
江劍生狐疑著看向那邊的應凌雲。
“莫非這是隨心訣的功法?”曲長平大驚,“我本打算,若你們不敵應凌雲,便用錦繡山莊的軟筋香對付他,可是這還沒到時候呢。”
曲長平深知,若是隨心訣的威力,那他此刻動用內功,便也是死路一條。可當下應凌雲也知道了他手中有香料,該是已經設防了,如今似乎,無路可走。
“楚鈺,算我看錯你!這天下,本就無君子可言。”應凌雲無視身邊的眾人,依然只與楚鈺言說。
“應凌雲,我耍陰招的確是我的錯,我不該!”楚鈺緊緊抓著自己那隻受傷的手臂,疼痛叫他的話音都帶上了顫抖。
“我知道眼下已是無法回頭,只希望,你看在外面那群弟子們都是無辜的份上,饒過他們,凌雲峰與各大門派的事,就算在我們幾個身上。”
“你們幾個?你們配嗎?”應凌雲冷笑,他的樣子也並不端莊,勉強維持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
動用玲瓏冷香剋制這些人的功力,他幾乎已是耗盡了精力。
但若非楚鈺那一招,應凌雲或許也沒有能耐以如今的狀況,真正催動隨心訣。幾輪下來的話,武林盟的人勝算還能多了一分。
楚鈺不知道,他的報仇之心,他糾結已久最終下定決心不做君子,他的一切捨棄,卻徹底激起了應凌雲的殺心。
“我殺了你們幾大門派的管事,等幾年之後,再讓後人來尋仇?”應凌雲眼神狠厲,內心卻悲痛。
“我當初為報父母之仇,與你們諸位結下了這深仇大恨,如今你們為報仇,又再次與我結怨,冤冤相報何時了?”他話鋒一轉,“乾脆就來個滅門如何,一個不留,免得日後多事!”
一旁的江劍生,殘劍閣之人,包括曲長平,如今已經完全不再是他的對手,他們或驚恐,或憤恨地看著應凌雲。
死的絕望和恐懼將殘劍閣在洛城的地牢包圍起來,水洩不通,讓人窒息。
“應凌雲,楚鈺對不住你那三招相讓,那是他的事,與我們何干?”曲長平冷冷道。
“曲莊主可真是會開脫!”江劍生雖使不上力氣,卻也不忘狠狠瞪著曲長平。
“應凌雲,當日若非楚鈺,你那妻子定會與你一般,遭受亂箭之傷,痛苦而死,如今她雖身亡,卻也免受傷痛之苦,墜崖而下一了百了,是楚鈺一把將她拉到山頂的。”江劍生道。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當日他還在大聲斥責楚鈺的做法,試圖以明月控制應凌雲。這些話對應凌雲又能有何用,他們不放過應凌雲,應凌雲又會放過他們嗎?
“江少俠說得好,若非你逼迫她,她怎麼會想到去死!”然而應凌雲眼中的怒氣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