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比人氣死人啦,暗夜。”花白衣忿忿道,“這文人墨客我是做不來的,你想做你自己去好了。”
說罷便拉緊韁繩,往遠處奔去。
“花兄,花兄!”暗夜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追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朝著中原方向前進。
良駒寶馬,不過一日光景,便已行得千里。
黃昏時分,花白衣與暗夜留宿官道外一處驛站。
這地方雖說簡陋,只接待路來路過之人,但是卻也乾淨。
不過幾碟小菜,一壺美酒,在這四下荒蕪之處,卻能夠慰藉人心。
“老伯,此處只有您一人嗎,照顧得過來嗎?”花白衣看忙裡忙外都只有一年邁老伯,便不由多問了一句。
那老伯笑著道:“還有兒子和閨女呢,我一個老頭子,不管用啦,只能打點打點,若是叫我一個人照管,客官你還真是高看我了。”
“原來如此啊。”花白衣道,“您的酒當真不錯,若是我那位好酒的朋友有機會喝一杯,也定會稱讚。”
“這本是自家所釀,能得客官讚賞,實在是榮幸。”
“您只管去忙,不需招呼我們二人了。”花白衣說罷,便轉而對暗夜道,“少主愛酒,這世間美酒雖好,卻抵不過凌雲峰快意閣窖藏。”
“快意閣的酒?”暗夜道,“是聽過快意閣內別有洞天,但是那也只是聽說罷了。”
“他確實窖藏不少好酒,並專設琳琅閣,就在那快意閣之內。”花白衣道,“可惜如今估計都便宜明月那丫頭了,只有她能待在那裡。”
“夫人?”暗夜道,“夫人為人直爽,可你也不好這般稱呼她吧。”
“你這一點倒是和你師父一模一樣。”花白衣笑了。
“怪不得他那麼喜歡你,若我是他的徒弟,不是我氣死了他,就是被他打死了我。我猜著,明月定因為這和我一樣的『性』子沒少受他責罰。”
“師父是當真的情真意切,每日望月亭練功,我看得出他對夫人情深。”暗夜道。
“情深不假。總之他在你心裡自然是高高在上完美無缺,我早知道了。”花白衣撇了撇嘴,“你們這個那個都說他好,怎麼不見你說說我的好?”
“客官瀟灑俊逸,一看便是青年才俊。”說話的不是暗夜,卻聽得出那人口中掩不住笑意。
花白衣轉頭看去,只見隔間之後走出一個女子,那女子笑意盈盈。
“姑娘想必是老伯之女吧。”花白衣道。
“小女方盈。”女子微微行禮。
在這荒郊野嶺,這間簡陋的驛站之內,竟然會有方盈這樣的姑娘。
這姑娘雖說生於並不富裕的家庭,卻又舉止大方得體,一派端莊之態。
衣衫素雅又難掩其光華。
這光華或許並非所有人都看得見,最起碼一旁的暗夜沒看見。
然而看在花白衣眼裡,便成了晶瑩閃爍的神采。
“方姑娘方才是在說我嗎?”花白衣竟然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正是。”方盈開口道,“您二位一看便知不凡,又平易近人,對待家父客氣有加,當然值得稱讚。”
“那就多謝姑娘啦。”花白衣的語氣不由溫和了許多。
夜裡天涼,又因這客棧本就小,花白衣與暗夜住於一間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