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燦爛,穿透這間屋子那大大的門窗,已經被明月開啟的大大的門窗。
晨光進來了。
晨光灑在花白衣的身子上,他的嘴角含笑,一如既往,然而說的話卻並非那麼輕鬆。
凌雲峰自應凌雲接管以來,似乎幾年來都未曾有過什麼事。
此次和沈府鬧翻,又與落霞峰和幾大門派結下了樑子,新仇加舊怨,想來再隔幾日,這訊息便會傳得天下皆知。
還沒等這訊息傳得天下皆知,凌雲峰卻又出了岔子。
右護法失蹤了。
凌雲峰右護法、江湖人稱魔教第一殺手的應落歌不見了。
昨日那冒充應落歌之人已經逃去,但他應該是知曉內情的。他知道應落歌不見了,所以才敢去“信心十足”地冒充他,甚至下手殺掉沈府的代嫁丫頭和明月。
可是他又為何要殺掉沈府的人?
究竟那丫頭又知道些什麼事呢,而明月又有什麼關鍵,非得他親自騙來?
花白衣有過不同的設想。
但是他發覺不管怎麼想,都會將矛頭指向落霞峰和沈應霖。
他自詡有一顆聰慧的腦袋,直覺告訴他,並非這麼簡單。
雖說落霞峰和沈應霖都有足夠的理由殺人,似乎在邏輯上面足夠通順,可是總覺得哪裡是不對的。
“這次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花白衣道。
“你們以前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別人抓著你們凌雲峰不放。”明月道,她的眼睛裡寫滿了疑問,也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問題是否有不妥。
“不說遠的,你先問他。”花白衣笑道,眼睛時不時去偷偷看一旁的應凌雲。
“你問他,他為什麼殺掉人家落霞峰掌門,為什麼殺掉人家殘劍閣閣主,為什麼要殺死掉人家錦繡山莊莊主,為什麼……”
“什麼?”明月幾乎要驚呆了。
她知道外界傳言並不可能絲毫沒有依據,卻不想凌雲峰的教主幹過這多“好事”。
“人家呀,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活吃了。”花白衣又道,“這幾年來的風平浪靜不過是韜光養晦罷了,既然當下朝廷有意對付凌雲峰,那還不是群起而攻之?前幾日的事算是起了個頭罷了。”
“教主大人,你為什麼專挑掌門莊主的殺?”明月問。
這可能便是她的特別之處。
或許一個普通的人,準確來說,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旦聽到這種事,看著自己眼前站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大魔頭,不驚聲尖叫也該退得遠遠的,可她卻不一樣。
應凌雲並未給她答覆,轉而對花白衣道:“你送她下山。”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小北!”明月再抬頭,看見的只是他遠去的背影。
“你別『亂』叫了,行不行啊。”花白衣無奈地看著她,“那天是臨時應急,我怎麼會知道你還沒睡,會撞上我們。小北是我胡編『亂』造的,只有阿落是真的。”
“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並不是不講道理,而且我之前對他不禮貌,他都沒怪我,一點架子都沒有。”明月道。
“說來也怪,他好像確實對你很寬容。”花白衣想了想,或許應凌雲還從沒見過敢在他面前這麼大膽的女人吧。
“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他這人,有什麼心思也不會明說,表情不寫在臉上,你最好小心一點。那些被他殺掉的人,都是沒什麼理由的。”
“你少嚇唬我,我是你們的朋友,不是嗎?”
“你!哈哈……”花白衣被她逗樂了,敗了敗了。
“我送你下山,你住在凌雲峰的別院。”花白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