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向來她身子強健,不會輕易生病,如今怎麼還沒有真正進入寒冬,倒是先病了起來。
只好多耽誤幾日。
錦繡和曲長風離開之後,明月轉了個身子,整個人裹在一團被子之中,心裡一片混『亂』。
自己突然病了,頭痛難忍,渾身無力,說好今日出發,又要耽擱了。沒辦法叫小白和暗夜知道,竟是又耽誤了事。
明月抬起自己的胳膊,手腕上的銀鈴依舊在。
凌雲,明月又調皮了,還讓自己生病了,凌雲,如果你在就好了,如果你在,那該有多好。
可是她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本就是自己執意出來,如今如此,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她突然特別懷念見到應凌雲的那個夏天,跟在他的身後,第一次來到快意閣,那個雨夜的纏綿,他的一舉一動。
這些事如今回憶,彷彿已經隔了無數時光,遙遠得無法觸『摸』。
應凌雲一直就在身邊,她每天都在體會著他新鮮的愛,從來都不需要去懷念過往。
如今遠隔千里,又生了病,思念更甚。
第一日,明月高燒不減,疼痛難忍,還需錦繡扶著喝『藥』。
夜晚的風寒冷,窗子緊閉,看不到滿天星辰。
第二日,高燒漸退,然而身子還是痠軟不適,明月喝完了『藥』,便躺了下來。
夜晚的風寒冷,窗子緊閉,看不到滿天星辰。
第三日,明月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經基本好了,但是錦繡交代,必須再等兩天才能出門,以防再犯。
夜晚的風寒冷,窗子緊閉,看不到滿天星辰。
“滿天星辰都是你,可是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
明月窩在床上,百無聊賴,長髮散了下來,她抱著自己,蜷成一個小小的身影。
門吱的一聲響了,有人走了進來。
“姐姐?”明月沒有抬頭,只顧把玩自己手中的銀鈴,“已經喝過『藥』了,你不用擔心,快去睡吧,我也就要睡啦。”
然而那人並未說話,似乎關上了門。
“姐姐,怎麼啦?”明月這才抬起頭。
“你……”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眼前的人不是錦繡,不是曲長風,亦不是任何人,而是應凌雲,她的應凌雲。
應凌雲一襲暗『色』錦袍,風姿綽約,自夜裡走來,身上卻不帶寒意。
“你是該睡了,夜『色』已深,為何不睡。”應凌雲一步步走近明月身邊,神『色』溫和,看不出任何波瀾。
“凌雲?”明月痴痴地開口,似乎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思念的人竟然出現在了身邊。
“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應凌雲道。
“夫君。”明月覺得自己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人,她上前一把抱住了床邊的應凌雲。
“我這不是就在。”應凌雲感受到明月緊緊的擁抱,又好笑又心疼。
他拉開明月環著自己的手,解下外衣,坐了下來。
“已經受寒了,還要再來一次?”應凌雲將明月整個人裹進了錦被,叫她枕在自己腿上。
“小傢伙,這麼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