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隨著陸峽往裡走。
他走出幾步便停住,扭頭往後看。
九個青年正停住沒動,顯然並不服氣。
李澄空皺眉,臉色一沉:“怎麼,你們不想做我的護衛?”
“恕我們難從命!”一個方臉青年沉聲道:“我們是掌記的護衛,不是場主你的護衛!”
“就是說,你們不想聽我的?”李澄空淡淡道。
方臉青年正色道:“如此亂命,我們恕不能聽從!”
李澄空輕笑:“你們是覺得法不責眾吧?”
他看向陸峽。
陸峽沉著臉罵道:“你們瘋了吧?這是幹什麼?場主的話都敢不聽了?那是不是我這個掌記的話更不管用?!”
“掌記……”方臉青年忙道。
“白澤,你閉嘴!”陸峽喝道:“別的不用說,就說是不是想離開草場!?”
“……不是。”白澤緩緩道。
“那還囉嗦什麼?!”陸峽喝道:“不想離開草場,就老老實實聽命,尤其是場主之命!”
“掌——記——!”白澤喝道。
他對陸峽挺不滿的。
平時很豪氣很大氣的一個人,到了關鍵時候卻軟弱不堪,硬氣不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擋住新任場主,抵抗他的命令,他有什麼辦法?確實就是法不責眾。
難道他真要把所有人都逐出草場?
那草場的事誰來做?
他們原本可以有恃無恐,偏偏陸峽軟弱不堪,硬氣不起來,被這個新任場主壓住了!
壓倒一次,就能壓倒兩次,然後就能一直壓倒,這麼下去再也無法抬頭挺胸!
陸峽知道他的想法,卻暗歎天真。
真以為法不責眾?
自己這些年不是白混的,從李道淵的眼裡看到了嘲笑與堅定,一旦真要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思抵抗,李道淵絕對會趁機拔除所有人,全部換成他自己的人!
這麼幹正合他的心意!
所以絕不能硬來。
李澄空笑道:“你們這是唱的哪一齣?要不要你們先討論討論,統一想法?”
“場主,他們愣頭青,不過也有一樁好處。”陸峽笑道:“一旦認準了,那就絕不會背叛。”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會背叛你?”李澄空笑道。
“不是不是。”陸峽忙道:“當然是場主!”
李澄空笑了笑,掃一眼白澤他們:“你們若不想呆在這兒,那我就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