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溫忱回去的那段時間是許星洲最放鬆的時候。
他坐在溫忱後面,透過窗外倒影看她背單詞,背古詩,想數學大題做草稿,車上二十分鐘時間她都不放過,物盡其用。
她每天都這麼努力,當之無愧是年級第一。
溫忱與言新不一樣,言新是屬於腦子聰明根本不需要努力學習就很好,和溫忱完全兩個型別。
她為了拿年級第一,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費,物盡其用。
許星洲也是屬於腦子聰明,上課從不認真聽,自己翻翻書本就懂了,除了要背的。
對於他來說,最佩服的是努力用功堅持不懈的人。
直到有一天,許星洲剛剛吃好晚飯從飯店出來,發現車站湧了一批人。
今天居然五點半點高三就放了。
許星洲站在馬路對面試圖在人群中找尋溫忱的背影,五點三刻了,車子來來往往,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愣是沒看到溫忱。
他慌了,難道是言新他們算好了今天是高三早放學的點,已經把溫忱給帶走了?
許星洲立馬衝回學校,他發誓,自己一千米長跑都沒這麼認真過。他搜了高三每間教室,操場,大禮堂,都沒人。
許星洲額頭都出了汗,他打電話給賀九,路過了圖書館,沒抱有希望透過門上的小窗往裡一看,一愣。
他在找的人就在圖書館裡。
電話正好打通,賀九喂喂餵了半天,許星洲只是握著手機,專注的看著坐著寫題的溫忱。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印在她的髮絲上,側臉明明滅滅,看不分明,柔和的不像話。
啊,真好看。
她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圖書館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一個人。
許星洲走了進去,小小心翼翼合上門不想驚擾此刻彷彿一幅畫的女孩。溫忱沒察覺,此刻好像陷入難題,正咬著指尖盯著本子上的一道題。
咬指甲都這麼好看……
許星洲想,自己真是沒救了,現在這‘女神’幹什麼他都覺得可愛。
圖書館一共有六張桌子,許星洲找了一張可以面對面看溫忱的,隨便找了一本書攤在桌上,其實注意力在她身上。
許星洲發現她今天發現變了,以前是半扎頭髮,今天全豎成一個丸子頭,乾淨清爽,天鵝頸,隨著寫字的幅度還能看到微凹的鎖骨。
圖書館裡挺悶,許星洲脫了外套披在肩上,桌上的書象徵性翻了幾頁,視線漸漸迷糊……
許是這幾天累了,許星洲睡著了。
睡的手痠,他換了個手枕著,恍惚間,感覺肩上的外套掉了,眼皮似被什麼東西壓著根本睜不開,在撿和不撿思考了一秒果斷選擇不撿,繼續睡著了。
醒來後,天都黑了。
許星洲揉了揉眼睛,身上的校服掉落。
桌上還多了把傘……
完全清醒後,許星洲聽見窗外滂沱的雨聲,掛在牆上的鐘顯示已經七點了。
很久很久以後,兩人結婚,有一天溫忱在許星洲的小箱子裡翻到了一把傘,很珍貴的用報紙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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