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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十萬火急,獨自前行



我下馬之後,走回了一棵樟樹後面藏起來,探著頭,看著走到小路上的豫王。

“你行不行啊?”我大聲問道。

“行!放心吧!”

他朝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躲好。

我看了看他掛在馬後的那把劍,呵呵,估計他此刻,雙手都舉不起來吧。

不過豫王猜的沒錯,過了不多時,便看見一個農夫擔著柴禾,慢慢的朝著我們這邊走來。待農夫剛剛有些靠近,豫王便騎著馬走到了農夫的面前,農夫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豫王,一臉驚異的神色,往後退了兩步,準備繞著他走過去。

看來,全身纏著女人衣服的他,並不太受歡迎呢。也對,你要是突然在路上看見一個全身纏著女人衣服,看上去像是受了重傷但又很兇的人,估計你也會想要繞著走的。

“大哥!”豫王對著面前的農夫叫了一聲,那農夫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步子。

“你……有什麼事情嗎?”農夫遲疑的問道。

“大哥,我想求您幫個忙。”豫王滿臉懇切的說道。

“這位兄臺,我一個砍柴的,能幫你什麼忙呀?再說了,我現在急著回家去呢,我家娘子還等著我的柴禾做飯呢!你找別人吧!啊!”

農夫說完,挑起柴火,急急的要走。他靈巧的一轉身,便繞過了豫王的馬,向前走去。

“大哥!”豫王策馬追了上去,“大哥,你看我這渾身都是傷,你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

農夫被他纏的緊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皺著眉頭說到,“你這一身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啊?兄臺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豫王一聽農夫願意與他搭腔,立刻裝出一臉可憐兮兮苦大仇深的樣子,“大哥有所不知,我是從北方來的,帶著我娘娘子回孃家看重病的老丈人,不想在半路遇上了劫匪,劫了我們所有的錢財,還把我砍成了這樣……”

他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一副聲淚俱下的樣子,“可是,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我那才剛剛過門的妻子,居然……居然被賊人強暴了……他們強暴了我的妻子不說,還將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任意羞辱……我們兩個外鄉人在這裡無親無故,我妻子衣不蔽體又不能再趕路了,所以我才攔下大哥,想請大哥將你的衣服借予小弟,讓我妻子有個衣物蔽體,我們好去投奔我們的親眷啊……”

聽了他的話,農夫目瞪口呆,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不忍和同情的神色,估計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慘的故事了,也是編的最圓滑的瞎話!

強暴?你才被強暴了呢!這種方法虧豫王他自己想的出來!我在心裡罵了一句。

“你看,你看她現在就躲在那片樹林裡!”豫王以為農夫不信,趕緊指著我的方向給農夫看。

我探出頭,趕緊收回剛才憤怒的表情,裝作一臉可憐,並時不時的假裝抹抹眼淚……

“真是太可憐了……”農夫同情的說道。“兄弟!你一定要挺住!”

說完,農夫便放下柴擔,刷刷刷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毫不猶豫的遞給了豫王。

豫王感激涕零的滿口道謝。

農夫忠厚的說道:“兄弟,本來我還以為,你是裝可憐要錢呢,我不想被騙所以才不搭理你,剛才確實是對不住!不想你卻是遇到了這等事,一件衣服算什麼!快拿去給弟妹穿上,去找你們的親戚吧!”

“多謝大哥!敢問大哥,現在這是在哪裡呀?我們有些迷路了……”

“哦,呵呵,這裡是徽州邊境的小村子,名字叫做丈子村,再從這裡往南走,就是徽州城了!”農夫慷慨的幫豫王解答著。

徽州邊境,也就是說,我們是橫穿了整片樹林,已經到了徽州了麼?也算是因禍得福,行程倒是沒有太落下來。

送走了農夫,豫王如法炮製,又騙了一個行人的一套衣服,這下,我們倆都有了像樣的行頭,我將長髮紮起來,一身男子扮相,與豫王策馬向著徽州城走去。

“到了徽州,我們就有了落腳的地方了!徽州宣紙筆墨出名,我在這裡認識幾個紙商,都是常年向宮中進貢的商戶,靠得住。”豫王說著,雙腿一夾馬腹,朝著徽州城門的方向走去。

徽州是徽杭古道的起源處,是長江流域的重鎮,人丁興旺,城鎮富庶。我們進了城,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將我們帶入了暖風微醺的江南城鎮之中。

可是,還不待我好好欣賞這杏花春雨江南的獨特民居,幾個黑衣人馬立刻引起了我和豫王的注意,我能感受得到豫王的背上肌肉,頓時緊張了起來。

是之前在小道上追殺我們的那一夥人!

他們幾人分散的站在入城的道口,眼神如勾的盯著進進出出的人流,大有幾人當關,誰都別想逃過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