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道密令,不巧卻被南疆人截獲了。機緣巧合,南疆的祭司跟你又有些淵源,因此才要出手救你,而貴妃娘娘又從聖上身邊聽來了訊息,這才投其所好,想要用保護你的安全來和南疆做交易,讓他們殺了太子。”
我渾身開始發抖,這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他是我的親舅舅!我娘是他的親姐姐……”
陳飛嘆了口氣說道:“清漪,在權利面前,這世上是沒有親情可言的。”
“不,不是……”
“清漪!”陳飛扳正了我的肩膀,直視著我的雙眼,“你現在必須相信這個現實!不然我們誰都別想走出這個皇宮!就是因為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才被肖羽關在這裡,他們不禁要殺我,他們還要趁機殺了你!而你此刻,還不跟我走,你還要為了什麼民族大義什麼百姓福祉留在這裡麼?他們都是在騙你!”
“聖上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在找十年前聖宮大火的線索,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變涼,之前很多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頃刻間都找到了解釋。
原本,我以為,聖上分不清楚那顆貓眼石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一顆,只是因為兩顆貓眼石長的太像了,然而卻不是這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否認,根本就是想要抓住機會置我於死地。
前幾天,我和夜凌寒還有涼生在我娘當年的寢宮裡發現了那類似於密文的東西。我一直很納悶,這密文為什麼會在我娘寢宮裡出現,現在想想卻也是巧合,估計這密文也是當年我娘創造的,並且教給了年幼的聖上,他在我孃的宮裡學習這密文,順手便在牆上描了兩筆吧。不然,我孃的華陽宮,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聖上在去泰山之前,為什麼要派夜凌寒去北漠鎮守,再派夜翰去南疆?夜凌寒按理說,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去領兵打仗的,聖上有那麼多英明神武的將士,為什麼不用?他為什麼不派肖羽去呢?
而我去南疆的時候,明明豫王已經派人去跟聖上報信了,為什麼直到我們班師回宮,都沒有看到聖上派來救援我們的人?當時因為豫王的死,我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心思想其他的,而現在看來,這確實有一些蹊蹺。
而那些貴妃娘娘派來的死士們,為何聖上一個都沒有追究?
一些蛛絲馬跡慢慢的串聯起來,似乎都印證了陳飛所說的話,最後的母后黑手,竟然就是我的親舅舅,那個為了我孃的死最最悲痛的人!
真是好笑……呵呵,這一切到頭來,真真的就是一場笑話。
在權利面前,親情到底算什麼?到底算什麼?這用金錢和權勢編制造就的牢籠裡,可還有一絲絲人性的存在?
一切不過是一場戲。
這一切突然間都變得如此陌生,就連這地牢,也翻著爾虞我詐的噁心感。
“清漪,走吧,趁著現在還能走,我們逃出去吧!我們逃到南疆,逃到北漠,逃到任何聖上抓不到我們的地方吧!”陳飛面色淒厲,語氣近乎於懇請。
我最後思索了片刻,將這一切從頭到尾,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是的,我該走了,這皇宮裡再也沒有任何我可以留戀並且值得留戀的東西了,我開始厭惡並且憎恨這裡!
現在的清漪,已經不是剛進宮時候的那個漴笙了,你要利用我,我偏不受你的擺佈,我可以為你做我所能做的事情,當然,我也可以選擇不做!
而現在,我要離開這裡,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把命交到別人的手裡,而我也不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裡!
“清漪,我們走吧……”陳飛再次祈求到。
“可是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涼生擔心的看了看陳飛,看了看我。
“我沒事,我可以!只要清漪逃出去,那就好了!我們快走吧,嗯?”陳飛扶著椅子,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而此刻,涼生的表情有些詭異,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竟然沒有上前去幫忙。
“涼生,你還能再用蠱蟲嗎?”我問道。
“可以。”
“那我們現在就走!從正門出去,一路上,清除阻礙,就靠你了!”我對著他叮囑道,伸手去扶陳飛。
涼生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與我一起架起陳飛朝著地牢外面走去。那些被涼生弄倒了計程車兵還全都橫躺在地上,絲毫沒有察覺。
從地牢出去,朝著右邊走,便是午門,那是一片很空曠的地方,沒有什麼建築物可以供我們隱蔽,但是那一片區域平日裡也沒什麼兵衛把守,幸運的話,我們可以很快的穿過那片空地,走到對面去,那裡離宮門已經不遠了。但是如果不幸運,我們在穿過那片空地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兵衛,那麼我們連躲閃的地方都沒有,一下子便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可是,這皇宮要逃出去,哪有那麼容易,而事實證明,我們並不夠幸運,我們剛踏入那片空曠的區域,便被巡邏計程車兵發現了。
“什麼人!”侍衛首領一聲喊,一隊士兵便朝著我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