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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表哥

女子這話說得也古怪。放佛“江離”和“公子”不是一個人。

江離只能豔羨些芬芳之奇,公子卻能輕易地弄到,這隻在皇室和五姓間流傳的薰香。

江離也沒有立馬叫躚躚起來,他坦然地受了這一禮,眉間氤氳起天生上位者的清貴,渾然天成,好似與生俱來。

他看向巍巍峨峨的鄭府,伸出了一隻手,雙指並劍,向下一按,那似乎是投下了一枚棋子。

“不是王家要對鄭家出手,是本公子要贏了這局。或者說,是本公子要王家幫本公子贏了這局。”

鄭家為棋盤,王家為棋子,黑白子行,算計營營,螳螂不知黃雀後,鷸蚌不知漁翁候。

秋意濃,桂花香,蕭蕭長安風又起。

而這廂的辛府,辛夷也覺得秋風颳得自己耳刮子疼。

堂下的兩方人已經明槍暗箭地吵了半個時辰了,她這個懷安郡君坐在上首,從最開始的還勸勸,到現在只想把鍋甩給辛歧。

“爹,此事您看?”辛夷討好地對辛歧笑笑,滿臉力不從心的無奈。

坐於下首的辛歧捋著鬍子,帶了兩分揶揄:“你是誥命郡君,前陣子又整肅家風,立了好大場威。如今雖我是家主,但人人都瞧著你的臉色,我說話有幾分管用的?”

辛夷連忙惶恐地一福:“爹爹言重了。【△網 .ai .】紫卿在外為四品婦,回府還是辛家女,斷不是有意僭越爹爹。家主只能是爹爹,紫卿一切聽爹爹的。”

辛歧的揶揄逐漸化開,化為了抹慈和的笑意:“你這丫頭,我不過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以理服人,按章辦事,家主不過是掛個名。他既然是來找你的,這事兒還就得你接了。”

言罷,辛歧就端起了案上的茱萸茶,陶醉地閉了眼品茗,一副堂下鬧得天翻地覆,我也兩耳不聞的樣兒。

辛夷心中嘆氣連連,只得轉頭看向辛歧口中的“他”。

那是堂下站著的一名年輕男子。不過是二十五六,身形頎長,面似堆瓊,眉梢一縷桃花色,眼角幾抹多情意,雙臂一舞似有樂坊風月,薄唇一張便得花間靡靡。

從頭到腳,渾身上下,此男子儼然個青樓當家,眠花臥柳,鶯鶯燕燕不歇的角兒,便似個牡丹花下客,風流少年郎,好人家姑娘都繞道走的煞星。

此刻他一個人佇立在一方,另一方是以高娥為首的辛府人,還有杜韞心作為第三方,口乾舌燥地兩頭調解。

那年輕男子口舌油滑利落,高娥等也是長舌婦不饒人,雙方人已經鬧了半個時辰了。

起因不過是年輕男子誇了句高娥“風韻猶存”,被高娥以“沒大沒小,輕浮可憎”給懟上了。

辛夷撫了撫額頭,對那年輕男子招手道:“表哥,你才進府,與我同輩,高氏算你長輩。你初見面就說甚‘風韻猶存’的話,確實有失禮數。你道個歉也就罷了。”

“風韻猶存那是誇她。我夸人還有錯?她犯得著瞪鼻子上眼哩。”喚“表哥”的男子下頜一抬。

“且不說你初見面的禮儀,便是按著輩分算的尊悌,哪有你這般戲弄表嫂的?”高娥又羞又氣,指著男子鼻尖怒斥。

原來喚“表哥”的男子名“竇安”,是今早來投奔辛夷的母族親戚。稱自己父親和辛夷母親是堂兄妹,和辛夷算是表兄妹。

竇安自述因竇家衰敗,族人四散流離,自己浪蕩至長安,來投奔辛夷這個“聖上眼前的紅人”,憑著表親的關係,賒口飯吃,乞個地住。

辛夷對這突然冒出來的“表兄”八分懷疑,兩分信,其中一分還是給“竇”姓的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