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哐當哐當地前進在通往帝都的路上,準確來說是帝都的玄關,那用紅磚瓦建造,威嚴的東京車站。
突然間,一股怪異氣息出現,黑川七夜從夢中驟然驚醒,下意識地拔出來劍,架在了對方的面前,然後便是一陣驚呼和小女孩的哭腔。
“這位先生,我的孫女冒昧了,請你能放下你手中的劍嗎?”
黑川七夜睜開自己的眼睛,凝視著周圍,這是一節車廂,不知道何時自己突然睡著了,看來對於傷勢的恢復並非是沒有代價的,自己的精力和意志被無限削弱了。
一位高雅的老人驚慌地看著架在自己孫女脖子上的劍,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白髮,以及修建整齊的小鬍子,就算是西裝看上去也是外國定製的高階貨,這股優雅的貴族派頭,總是讓他聯想到神宮裡的貴族神官們,那份貴族的冷漠與文雅表現得是如此淋漓盡致。
雖然不大可能是貴族,但是能擁有這份氣質,說不定是退休的高官或者企業家。黑川七夜收回了自己的劍。
黑川七夜的歷史再不好都很明白一件事,太平洋戰爭爆發於1941年,而1945年就會被米國的原子彈洗地,然後宣佈無條件投降,這是歷史也是小說的時代背景,或許重要也或許不重要。
雖然自己已經被某種力量強行遺忘了劇情,但是他仍然記得清隆寫小說的劇情邏輯,任何事都不是毫無意義的。
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女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慌,無論是無論是誰突然被劍架在脖子上,甚至說不定還會被奪走性命,心中的恐懼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她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以端正的姿態坐在老人身邊。
“不好意思,剛才看你完全沒有氣息,還以為你已經……所以我……”
少女為自己的冒失行為道歉,完全沒有氣息,就這樣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容不得她驚恐。
聽上去,似乎是這樣沒錯。
黑川七夜凝視面前的少女,凝視她的眼睛,並不深邃的眼神中沒有任何野望,也不是如水般清澈,有的只是一絲狡黠。
因為是小孩子,所以就算是莽撞,其實也是可以原諒的,因為是小孩子,所以可以將自己的一切動機,都隱藏起來。
“不打緊的,不打緊的,我最喜歡小孩子了。”
黑川七夜伸出手直接摸向少女的腦袋,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
少女尷尬地望著自己的爺爺,然而老人什麼話也沒有說,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未曾移動。
面前的少女是如此美麗,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可是端正的容顏,不自覺地吸引著她人的目光,那一身天鵝絨洋裝,真是美麗驚人,簡直就好像是精緻的洋娃娃。
老人輕咳嗽一聲,責備著黑川七夜的失禮,少女摸著自己凌亂的頭髮,氣鼓鼓地瞪著他。
“旅途疲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因為第一次來到帝都,所以對於周圍事物不免有些警惕。”黑川七夜收回自己的手,臉上沒有絲毫沒有覺得害羞,寒暄道。
“嗯,我能理解,現在這個局勢,即便是帝都也並不安全。”老人微笑地致意。算是認同他的說法。
長年的戰爭已經耗盡了這個國家的國力,只是勉強支撐著,最近剛上臺的東條首相正大肆猖獗地利用特高課的勢力穩固這個國家早就已經被戰爭破壞的政治體制,就像一張紙明明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相反當權者還努力將它粘合起來繼續使用。
奢侈就是犯罪。
特高課的特務們四處尋找吃得好,穿得好的國民們,一旦有人違反就一律按非國民罪處理,簡單理解就是當叛徒處理,而東條首相也以身作則每天半夜去小區翻垃圾桶,看裡面是否有魚骨頭,然後是否有人偷偷奢侈,犯了非國民罪。
突然間,整節車廂驟然間發生異動,驚叫聲傳了出來,看樣子車似乎進站了,然而還沒有人出戰,身穿制服的警察們就已經衝進了車廂,四處搜查。
小女孩下意識地按著自己爺爺的手,老人輕輕拍了拍自己孫女的手,然後就見著女孩將目光望向少年身上。
身穿樸素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名高中生,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看上去對待事物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好奇心,是給人好感的少年臉龐,是成績好的孩子,說不定還是在一高就讀,將來進入帝國大學,要麼成為高官要麼成為博士。